什麼?
一看來人,工部尚書腳下一軟直接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
其餘人也是一臉驚恐的竊竊私語起來。
柳成畏罪自殺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京都,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怎麼,諸位愛卿很驚訝?”看著不少朝臣臉色開始不自然,武帝當即冷笑道。
“朕也很驚訝!”
“足足五十萬兩銀子,結果花在河堤修建上的,卻連十萬兩都不到,花愛卿,你可是工部尚書,你跟朕說說,這銀子花哪兒
了?”
一聽這話,工部尚書,連忙手腳並用爬到了武帝麵前,就差沒聲淚俱下了。
“陛下,這銀子不是臣貪墨的啊!”
“哼,朕也沒說,是你貪墨的。”武帝抬眼看了看他。
“這事,朕會讓暗衛,繼續查!”
“不想死的,朕,可以給個機會,隻要主動交代,或者供出同謀三人,就可免一死。”
“爾等仔細想想!”
“柳愛卿你繼續說,除了賑災、修河堤的銀子被貪墨,你上河還有什麼事,是朝堂諸公不知道的。”
“啟奏陛下,臣,還有一冊書卷,要獻給陛下。”
說話間,柳成從破破爛爛的衣襟裡掏出一本厚厚的藍色冊子,雙手舉過頭頂。
見狀,郭瑾趕忙將之呈給武帝禦覽。
“嗯?”
武帝翻開一看,立馬皺起了眉頭。
“這,這是魚鱗圖冊?”
“回陛下,正是,這是微臣親手繪製的上河縣以及周遭六縣的魚鱗圖冊。”
“上麵詳細記載了我上河,以及周遭六縣的隱田情況,同時標注了上繳國庫和實際收繳賦稅之間的差額。”
“此外,我上河還比其他各府各縣多繳了一項稅,名曰人丁絲絹稅。”
說著,柳成再次從懷裡掏出本小冊子,這冊子不厚,半指寬不到。
可卻讓禦書房裡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呈上來。”
武帝大手一揮,郭瑾小跑著再次將東西遞上。
“徐愛卿,戶部是歸你監察的,為何這人丁絲絹稅朕從未聽聞過?”武帝皺眉翻開冊子看了看,上麵全是每一戶的納稅記
錄。
以及鄉民蓋的血手印。
“啟奏陛下,老臣……也未曾聽聞我朝有這麼一項稅賦啊!”
負責監管戶部的閣老同樣皺眉答道。
“陛下,微臣這裡有一份戶部收稅的文書,上麵有王大人的私章以及戶部蓋的大印。”
說著,柳成再次從懷裡掏出一份東西呈上。
“王愛卿啊,朕怎麼不知道,大乾居然還有個叫人丁絲絹稅的東西?”看了蓋著官銀的條子,武帝的臉色更陰沉了。
“陛下,臣該死!”
“這一切都是臣乾的,求陛下賜死。”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王錦年會趁此機會繼續攀咬其他朝臣,可沒想到他居然將所有罪責一口認下了。
“陛下,據臣所知,收取人丁絲絹稅的州縣不止我們一家,整個大乾起碼有十指之數。”
也就在這時,柳成在一旁補充道。
“一個縣一年的稅賦得有兩萬兩銀子,十個縣就是二十萬兩,六年起碼有百萬之巨。”
武帝一算這個數字瞬間震驚了。
一旁的朝臣們同樣是張大了嘴巴。
“王愛卿,你可彆跟朕說,這筆銀子全被你一人貪了,朕不信。”
要知道整個大乾一年的稅賦也才五百多萬兩銀子,最好的時候也才八百萬兩左右。
王錦年一個戶部尚書,怎麼可能吃得下這麼多銀子。
一百多萬兩銀子,就算堆在庫房也需要不小的地方。
秦琰在各個大臣家裡都安插了眼線,要真有這麼大動靜,早就被眼線給察覺上報了。
王錦年這是想用自己的死,保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