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秦雲離開後,武帝朝外喊道,“盧應星。”
“臣在。”盧應星自陰影裡走了出來,就如同悄無聲息地鬼魅。
“慈恩寺的那人可曾去過什麼地方,或者有誰見過他?”武帝坐在陰影裡,擺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整個人,就像一頭被籠
罩在黑暗裡的狼。
聞言,盧應星盯著地麵,眼珠子亂轉,並沒在第一時間回答。
“是不是皇後去了?”
“是!”
“放心,朕,不會殺你,朕要殺你,就不會留到現在,朕還有好多事,需要你幫朕去辦。”
盧應星的反常,武帝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宮裡就是這樣,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隻有死路一條。
“謝陛下不殺之恩。”
彆看盧應星說得輕鬆,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後背早被冷汗打濕了。
“微臣調查過,那人中途離開過,去了一個叫水月庵的地方。”
“水月庵?”武帝眼神微眯,旋即眸中寒光一閃,“哼,他這是去找範貴妃了。”
“看來,不讓老三殺了朕,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罷休哇。”
武帝嘴角漸漸泛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而聽了武帝這話,盧應星也隻敢把頭埋得更低。
“跟禮部說一聲,在封禪大典的規矩裡加一條,任何人都不許攜帶兵刃上山,所有兵卒都不得踏足岐山十五裡之內。”
“另外,去把何醫正,給朕叫進來。”
“是,陛下。”
秦雲走出大殿,發現謝懷遠刻意站在宮門附近正在等他,便走了過去。
“嶽……”
“不著急,我們回去說。”
說著,謝懷遠拉著秦雲上了自家的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謝懷遠挑起布簾,看了看左右,這才開口道。
“陛下應該是問你乞塔的事吧?”
“是!”
“你有沒有發現陛下有哪裡不對?”謝懷遠眼神灼灼盯著秦雲問。
“嶽父是指哪些方麵?”秦雲不解。
“其實早在你回來之前,陛下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上朝,可就在昨晚,陛下居然醒了。”
“而且,那些官員被殺的時候,京兆尹和城防司的人明明告訴老夫,三皇子差點重傷不治。”
“可等我們幾個內閣老臣入宮的時候,卻發現三皇子早就在宮裡了。”
“而且,就連皇後似乎也是故意在等我們去。”
聽到謝懷遠這話,秦雲瞬間蹙起了眉頭,之前他在乞塔的時候,花媚兒也經常會給他寫信,
訴說朝堂裡的一些情況,可她畢竟是女流之輩,又不是官員,所以能打探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
而且皇帝病重,此等隱秘,一般官員即便逛窯子也不敢亂說。
“本宮懷疑,屠戮那些官員的事是老三乾的,他之所以那麼做,完全就是為了渾水摸魚,可以趁人不注意偷偷溜進皇宮。”
“父皇病重,如果出點什麼意外,那麼皇位的歸屬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