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趙恒依舊在東京城裡殺人,殺的人頭滾滾,血水浸染了皇宮前的地麵上,染紅了一大片石板地。
殺的都是東京城的黑幫分子,所謂的殘民之輩。
基層吏員們全都動員起來,並且在樂七娘樂舒娘的指點下開始接手那些被黑幫控製的米行糧行。
另一方麵,也迅速派人去其他三麵城牆上,金兵撤離後遺留下來的大營裡,將那些他們來不及帶走的糧食和財寶都重新搬運回來。
老實說,三座城牆的大營裡,財寶真沒留多少。因為金兵撤走的時候,第一時間肯定是把那些掠奪的金銀財物給帶走的。
糧食不少,都是東京城的官員們搜刮送過去的,堆滿了好幾個倉庫。
有了這一批糧食,再加上接手那些黑幫的糧行也有一部分糧食儲備。便開始著手調控整個東京城的物價,先把糧價給壓下來。
到了第六天晚上,這些糧食在東京城的價格就壓到了一鬥一百六十枚銅錢。
到了第七天上午,趙恒控製的糧行把價格壓到了一百四十文,而其他幾個大型的糧行,價格依舊是兩百文。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妖皇都降價了,你們還不降價?
是不是看不起妖皇?
楊芸楊秀姐妹倆帶著娘子軍們,領著一群吏員直接結陣轟開了那幾個糧行的大門,把他們的倉儲全都搬運一空。
呃,其實也沒搬空,留了一小部分的糧食的,總不能讓人家餓死吧。
都是規規矩矩做生意的,也不能做的太絕。甚至於那些糧商哭鬨著要來拚命的時候,也沒殺了他們,隻是讓吏員們把那幾個鬨的最凶的給關在了大理寺的監牢裡。
妖皇開始強取豪奪,不講道理了,這就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商人真的慌了。
這妖皇怎麼跟金兵一個德性?
不得已之下,大大小小的商人們聯合推了幾個頗有名望的商家名宿,麵見妖皇,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阻,從經濟的基本原理講到了糧食、民心、國運之間的關係。
總之一句話,經濟是有其獨特特點的,不能強製壓價,因為糧價漲到這個地步是多方麵的因素造成的。
糧價壓了下來,不一定是好事。
趙恒毫不懷疑他們的專業性,畢竟有宋一朝,軍事方麵實在是不堪入目,但是經濟的繁榮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另一方麵,趙恒也知道,商人嘴裡的話是不可能全信的。市場經濟有著自己獨特的發展規律是沒錯,但是一定要從大的方麵來做整體的調控。
這就得請能人了,而東京城,這方麵的能人絕對是有的,隻是不知道到底誰最專業罷了。
所以在回歸東京城第七天晚上之後,趙恒見到了張叔夜。
彼時,這位前南道總管,觀文殿大學士,正臥病在床,身邊隻有兩個兒子和幾名家仆伺候。
……
話說回來,張叔夜生病是有幾分緣由的。
兩個月前,自從都省首相何粟孤身入金營回歸之後,宋庭與金兵和談這麼個調子就不可更改了。
而作為主戰派,張叔夜再怎麼據理力爭,也人微言輕。
而那郭京的六甲神兵之術失效了之後,臨逃走前的一聲悲嘯“張叔夜害我”,卻也成為了不少人攻擊他的由頭之一。
六甲神兵沒用,說不定就是張叔夜這廝百般阻撓,而且不知道暗地裡下了什麼黑手,壞了六甲天命人的氣運的!
而來自宰相何粟的莫名其妙的怒氣,也讓張叔夜始終鬱鬱不得誌。
乃至於在發生了何孫兩位相公把東京城官員們的女眷加上整個皇宮裡的女人全都打包送走這種荒唐的事兒之後。
張叔夜當真是驚怒難名,多次正麵衝撞幾位宰執,更是惹得整個宋庭的厭煩。
老實說,張叔夜自家的妻女也不在東京城,也不知道這廝發個什麼瘋。
而且那些女人不都是被妖皇截胡了嗎?大不了等此事過後,命妖皇把人送過來不就成了?
他難道還敢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