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東早就準備好了要去省城醫院的行李。
現在夫妻兩個一同意,就能立即啟程。
喬曉芸已經上班了,她看著那對夫妻,和幾個醫護人員將孩子往貨車上送,她將喬長東拉到了一邊。
“這些錢你先拿著,要是不夠,你給你姐夫單位打個電話,我們再給你送。”
喬曉芸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大團結給喬長東,厚厚的一疊,估摸著有大幾百。
她一邊往喬長東手裡塞錢,一邊還不忘囑咐他:“出門在外,注意一點,錢什麼的收好,彆在外人麵前露了財。”
說著說著,她還是覺得不放心:“要不我還是請假跟著你們去……”
“姐,你這是把你家都掏空了吧,姐夫知道這事兒嗎?”喬長東看著喬曉芸塞過來的錢,故意搞怪。
“去你的!”喬曉芸沒好氣,嗔怪的唾了他一口。
喬長東哈哈大笑,他單手抱著喬蕎,將喬曉芸塞過來的錢放回她的口袋裡,語氣很無奈:“姐,錢我夠,我跑一趟車的工資可抵你半年,用不著,你收著吧!”
“或者存起來也行,以後等到我閨女長大了,給我閨女添嫁妝!”
“……”喬曉芸。
好氣又好笑。
還有點被打擊到了。
不過她知道喬長東說的都是事實。
這個年代司機是高薪,尤其還是這種跑長途的,出門一次確實能夠抵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
她也知道喬長東是故意這樣說的。
她一邊心裡感慨,弟弟長大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跟她撒嬌要錢了,讓她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一邊又很欣慰,弟弟終於長大了,成熟穩重了,會心疼姐姐了。
她收回了手:“行行行,給咱蕎蕎留著,將來當嫁妝。”
說著,將他懷裡的喬蕎抱到懷裡親了親。
喬蕎小小的胳膊回抱住她的脖子,也回了她一個親親。
其實她覺得自己應該沒事,肚子上雖然還是青紫的,但是一點也不像昨天那樣疼了。
根本用不著去省城的醫院看了。
但是她也知道不去這一趟,她爸是不會安心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喬長東的貨車前麵除去駕駛座,還有三個座,而在座位的後麵還有一塊空地,長約兩米,寬半米。
上麵鋪著被子,是平常喬長東跑長途累了困了,找不到招待所的時候,用來臨時睡覺休息的地方。
現在正好給腿受傷了的小少年坐。
出發前,醫院的醫生已經給小少年固定住了受傷的腿,也給打了止痛針。
但小少年還是疼的臉色發白,滿頭大汗。
喬蕎坐在另外一邊擰著小眉頭看著,她其實真的很佩服他。
她昨天被陳玉蓮踹了一腳,就疼的暈了過去,而他腿都斷了,從進醫院開始,愣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這要不是她記得,前世他在電視裡的報道裡,是說過話的,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個小啞巴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側的目光,小少年又看了過來。
目光雖然不像昨天那樣,像隻躲在角落裡陰暗處的餓狼,準備隨時撲出來,咬人一口不夠,還要撕下一塊血肉。
但也絕對算不上有多友善。
喬蕎抿了抿小嘴。
雖然說她前一世死的淒慘,但是直到被推上手術台死之前,她其實都沒有受到過什麼身體上實質的傷。
沈家需要她身體裡完好的器官,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她。
在她麵前也是裝模作樣的哄著,好像很疼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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