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門口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喬蕎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外皮都翻了的皮包。
所有人見她這麼死死的捂著包。
被踹成那樣都不吭聲,也不肯鬆手。
覺得這個包裡應該是有不少錢的。
結果,等到警察過來盤查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包裡,僅僅隻有兩塊三毛五分錢。
毛票都少,幾乎全是分票。
也正是因為這樣,將那個破舊的皮包塞的鼓鼓囊囊的,再加上她死活不鬆手,就讓那個搶劫犯以為這裡麵有很多很多的錢。
“你這麼小,怎麼還在外麵,賣什麼東西?”警察問,看著小姑娘這麼狼狽,有些不忍心,聲音都壓低壓柔了。
“我……我賣廢品……”女孩瞧了眼眾人,多看了被喬長東摟著的喬蕎一眼,又匆匆低下了頭。
她緊緊咬著唇,怯怯的問:“我……我可以回家了嗎?我弟弟,我爺爺……還在家裡等我,我回去晚了,他們會擔心。”
喬蕎卻注意到了她藏在破包後麵的手指,緊緊的捂著肚子。
又想到剛剛在巷子裡,她被踹了好久,有點擔心的問她:“姐姐,你肚子是不是受傷了啊?”
剛剛那個搶劫犯看起來踹的力道並不輕,她年紀又不大,彆是有了什麼內傷。
“我……我沒事,能不能讓我先回去?”小女孩還是那句話,急切的想要回到家。
“當然可以,我們可以送你先回去。”辦案的警察說:“不過,你需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我沒事,真的沒事。”小女孩不住的搖頭。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喬蕎看了眼對方身上破舊的棉衣,以及走路緩慢,有些忍痛的樣子,還是不忍心。
讓喬長東也跟了一路。
小女孩住的離酒店還挺近,就在酒店五百米外的一個大棚裡。
搭棚沒有一磚一瓦,全是用的木頭和一些油布搭成的窩棚,豎立在寒風中,好像隨時都要倒塌了一樣。
喬蕎知道現在很多人窮,但是還是頭一次見到窮成這樣的。
一行人走到大棚前麵的時候,才發現門口還站了一個佝僂著的身影,是個老人。
老人立在門口,看到打著手電筒走來的一行人,先是一驚,在看到走在最前麵,腳步蹣跚的小女孩時,迎了上來。
“勝男,勝男,你這孩子怎麼現在……”老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視線落在喬蕎身上,驚訝不已的問:“小娃娃,你們怎麼來了?”
接著他又看到了站在喬長東和喬蕎身邊的兩個警察,嚇了一跳。
“警察同誌,你們這是,是孩子犯了什麼事情了嗎?我……我們……”
“沒有,沒有,老人家彆擔心,是小姑娘遭遇了搶劫,我們盤查完以防萬一,送她回來。”其中一個警察見人擔心的臉色煞白,說話都不利索了,趕緊解釋。
老人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去仔細的檢查蔣勝男上下,問她傷到了哪裡沒,待小女孩搖頭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指著喬蕎,笑嗬嗬的說道:“勝男,這就是爺爺早上和你說的那個,給了爺爺一把糖果的小娃娃。”
喬蕎也有點驚訝的看著老人。
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就是早上,賣她紅薯的那個老人。
“姐姐?”大棚裡,這個時候又傳來了一道弱弱的聲音。
所有人看過去。
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小男孩微微躬著背,哪怕隻有一盞煤油燈的昏暗光線下,也能看到小男孩背上好像馱著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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