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有些不自在的摸著鼻子:“你也救了我們的性命,作為押送官差也不是黑白不分,作為報答,你們的腳鏈我便做主先給你們摘掉。”
謝謝兩字暫時還說不出口,想當初出發時他還答應左臨一路上要好好為難這三人。
現在有救命之恩這麼大的恩情擋在前麵,當初左臨交代的那些話隻能靠邊站。
雲旖聞言臉上綻放出花一般的笑容,本以為官差對驛卒贈送銀子的視而不見已是最好的待遇。
沒想到還有更讓人心動的意外之喜。
那腳鏈她本打算花些銀子摘掉,現在既省了一筆銀子又讓押送官差對她爹心存感激。
雙贏!
雲旖心裡美滋滋地想著枷鎖和腳鐐都能摘掉,想辦法再搞輛馬車應該不過分吧?
在頭領的示意下,三人的腳鏈被人摘下,大黑又一臉嚴肅地補充一句:
“你們彆想逃,流放犯人沒有戶籍沒有路引,你們連小鎮都進不去,除非你們一輩子躲在深山不出來。”
“不會,你們放心,我雲家人哪怕死也不會做逃兵,戰場上不會,流放更不會。”
雲南城連聲保證逃跑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哪怕他是被人誣陷被冤枉,可以服輸但不認命。
要走,必須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離開。
雲南嶽那一大群人再次因羨慕嫉妒紅眼,光是憑白多了十幾兩銀子就已經讓人很難受,現在又被官差摘下腳鐐。
怎麼所有好事都落在雲南城一家身上?
明明他們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是最該一路上遭受各種折磨的人。
“官爺,憑什麼要給他們一家摘腳鐐?誰知道那縱火犯是不是同他一夥的?為的就是演這一出戲。”
“官爺,你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蒙蔽,通敵的事都能做出,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的?”
見不得人好,記吃不記打的胡氏和馬氏憤憤不平,兩人先後給雲旖一家身上潑臟水。
按照輩分胡氏和馬氏都是雲旖的嫂子,所謂的長輩雲旖都敢開口罵,作為平輩關係又不近的嫂子,雲旖自然是要動手。
還沒等官差說話,雲旖便動作迅速地先後抽了兩人各一巴掌。
啪啪的清脆響聲,直扇的胡氏和馬氏二人腦袋歪向一邊,眼冒金星。
尚未完全熄滅的木頭同時也發出一陣劈啪聲,像是在呼應配合雲旖,打得好。
“我說過你們再找茬我不會再客氣。若是覺得一巴掌不夠,我還可以再添上,就看你們的臉能不能承受得住。”
經過昨日一天的趕路,吃不飽又沒睡好,兩人被打後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緩過勁後,胡氏嗷的一嗓子朝雲旖衝過來,“雲旖你個賣國賊生的賤丫頭,敢打我,看我不撞死你。”
胡氏戴著枷鎖朝著雲旖的臉撞去,誓要讓雲旖頭破臉毀容,最好一下撞在她的太陽穴上,撞死她。
雲旖站在原地抬腳就給胡氏一腳踢翻,胡氏倒在地上疼得痛苦呻吟,馬氏則恨恨地瞪著雲旖,不敢再說一個字。
“官差大哥,你看見了,是她們兩個先找事,更質疑你做事不公平。官差大哥,不如我們等官府調查清楚再走,以免你們也被人誤會。”
等是不可能等的,對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來說,多耽誤一天跟要他們的命差不多。
而那兩人也的確是嘴賤欠打,大黑此時的臉更加黑沉,深感雲旖那一巴掌打的好打的少。
大黑甩著手裡的鞭子再次抽在胡氏身上,“給老子起來趕路。你們兩個既然有力氣質問老子,今日的早飯便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