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川不知其所想,聽雲意辭說完,他眉眼微彎:“我不走了。”
“我已經沒有要做的事情了。”
“我離開這裡反倒會拖累你。”
雲意辭好奇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神秘的嗎?。”
“就算沒有要做的事,總有放心不下的人吧。”
“被關在這裡,就像被綁住腳的鳥一樣。”
雲意辭猜測這地方應該是有出口的,而且大概率在他們頭頂,也就是那條蛟龍看守著。
她現在這麼點大,拿那條蛟龍沒什麼辦法。
沈懷川應該也打不過那條蛟龍,不然就不會被關在下麵了。
他的話在雲意辭聽來更像是知道自己怎麼也出不去的違心之言。
沈懷川聽完雲意辭的話沉默許久,道:“原是有個記掛的人,可是我自視甚高,無顏再麵對她了。”
雲意辭道:“見都沒見,說什麼喪氣話。”
“你記掛他,他可能也記掛你呢,要是他知道你被關在這才叫人擔心。”
“我原不知道我是誰,見了你才確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總記著我離開絕仙城時,我師父已經尋來了。”
“我現在隻想趕緊修煉,早點返回人界見到那些擔心我的人,讓他們安心。”
沈懷川聽著耳邊少女的嘰嘰喳喳,心頭忍不住泛起陣陣苦意。
他已見到她了。
害她至此的人是他。
雲意辭沒有絲毫準備,貼著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誒?”
雲意辭先是被沈懷川的動作驚了一下,扶著耳朵的手一抖,直接抓上了他的墨發。
幸好她這會兒身量小,沈懷川應該感覺不到什麼。
雲意辭瞟了一眼被她抓亂的幾根頭發心虛地收回手。
“我現在為你煉化幽冥葉,你早些修煉早些回去。”
沈懷川知道雲意辭又是借助那個奇怪的任意陣找到的他。
且不說雲意辭本身並不會陣法,就是會,能定位綁定在某個人身上的傳送陣他聞所未聞。
他曾不止一次懷疑過雲意辭的身份。
最開始讓他教導雲意辭劍法就是天道的意思。
他是最了解雲意辭的人。
那時的雲意辭對劍法一竅不通。
後來他與溫拂月同行時,曾談起過雲意辭的過去。
他回推時間,他與雲意辭相識之時,雲意辭恰好剛剛拜入溫拂月名下。
一個長在大族裡卻對劍法一竅不通的天才,是怎麼通過大宗試煉,拜入內門長老名下的?
甚至溫拂月提及當日試煉,對雲意辭大加讚賞。
沈懷川最開始猜測雲意辭是天道派來盯著他的一雙眼。
他在照世鏡中,從未見過雲意辭。
她是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人。
天道卻一直在為其鋪路,令他教授雲意辭劍法,予她懷川,又讓她得到靈微印。
沈懷川最不理解的是最後一樁。
以沈風知的傲氣,寧可靈微印毀掉也不會將整座宗門最後的希望隨意交到他人手中。
在雲意辭沒有出現的時候,靈微印也確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