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蕭良。”
“年齡。”
“23。”
“職業。”
“開了一家廢品回收站,平時還兼職命案現場清潔員。”
“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警衛廳嗎?”
“因為我偷看劉寡婦洗澡?”
“”
“開玩笑的。”蕭良擺手道,“她都死了十多天了,大熱天割腕泡浴缸裡,屍體都泡爛了,沒什麼看頭。”
聽到這裡,正在做筆錄的警員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年輕人。
樣貌是不錯,可是頭發亂糟糟如同雞窩,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嬉笑,衣著也不整齊,其中一條褲腿卷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旁邊的李大富走到蕭良麵前,打開桌上的文件,一頁一頁攤開說道
“2個月前,平安路公交車墜河,車廂內28人,僅一人生還。”
“30天前,清河橋倒塌,橋上42人,僅一人生還。”
“半個月前,百花公寓樓著火,裡麵16人,僅一人生還。”
“昨天,就在這條街,十字路口車禍,33人,僅一人生還”
李大富將現場照片一一擺在蕭良麵前,眼神死死盯著他的反應“你猜幸存者都有誰?”
蕭良撓了撓雞窩頭,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好像都是我?”
“李警官,這些事故和我沒關係,我出現在那裡純屬巧合,你可以去黑玫瑰清潔公司查記錄,那附近正好有命案現場。”
李大富心裡翻了個白眼,他當然知道蕭良說的是實話,但這個家夥實在太邪門了。
2個月就出了四次門,每次出門都被卷入d級以上的詭異事件,正常人經曆了這麼多汙染,要麼死要麼瘋,偏偏這家夥跟沒事人一樣。
“你知道你算什麼嗎?”
“算我倒黴?”蕭良抬頭,無辜地看著他。
“那確實。”李大富認同般地點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帶偏了,“不是——”
“你當時在現場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周圍的人突然變得扭曲、詭異,腦海中出現囈語,聽完後有點想死一死?”
蕭良一攤手“人之將死,行事激烈也沒關係吧。”
“都死那麼多人了,血流多一點也在意料之內。”
“罵得臟一點也情有可原啦,也就聲音大了點。”
“你說想死?沒有啊,我感覺自己活得挺快活。”
“”
那些單獨拎出來都可以摧毀一個區的詭異事件,在蕭良的描述中成了普通又常見的凶案現場,而他本人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
李大富回想現場看到蠕動的粘液、殘留的肢體,耳邊似乎還能聽到詭異的囈語
那場景與正常完全不沾邊。
而眼前這個表現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的。
審訊得差不多了,李大富準備放人,耳麥的聲音響起“隊長!我們已經挖到蕭良的後院了,目前沒有發現汙染源,你再拖一會!”
“”
他娘的怎麼不早說!
李大富的假笑還掛在嘴角,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改口“好了,你已經可以離——我再近一點,咱們繼續。”
他拿出蕭良的工具箱,準備在裡麵沒事找事。
蕭良看著他毫無頭緒的撥弄動作有些好笑“李警官,這都是合法合規的清潔工具。”
唰!
李大富翻轉手中還帶有血跡的鐵鏟,看向蕭良“這是什麼?”
蕭良握拳抵住下巴,輕咳一聲“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有時候血液和屍體碎片黏在地上有些難掃,隻能有鐵鏟一點一點鏟下來。”
“這又是什麼?”李大富抽出一瓶沒帶標簽的瓶子,搖晃著裡麵的可疑液體。
“過氧化氫,清理血跡的。”
“這是什麼粉?”
“漂白粉,也是清理血跡的。”
“這個罐子裡裝什麼的?”
李大富拿出一個包裝嚴密的罐子,眯著眼睛問道。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無所謂的蕭良看到這個罐子竟臉色一變,伸出手開始搶奪。
“彆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