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看到林蛋大眼神呆滯,鼻尖聳動,嘴角的口水晶瑩,都快要滴到地上。
而且黑袍下的左手也有著詭異的蠕動起伏,仿佛有什麼東西藏在寬大的袖口下。
內心隻覺得怪異,紛紛遠離。
在林蛋大身邊形成一個真空地帶。
林蛋大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嫌棄,他此刻隻有【餓】這個字在無限循環。
女人帶領蕭良去往石窟深處,那是祭壇的地方,已經圍了好幾圈人。
“主教說所有人都要參加這次的獻祭儀式。”
祭壇在一處高地上,需要人們仰視看。
近百來個黑袍人都彙聚在這裡,議論紛紛,但紅袍主教卻遲遲沒有現身。
所有人都站在祭壇外圍。
祭壇中央的地上已經用紅色顏料繪製出獻祭的陣法。
蕭良聞到了刺鼻腥臭的味道,有些令人作嘔,感覺這紅色顏料混得有血跡。
上麵有七個缺口,正好對應東方七宿的位置,而且每個位置上都擺上了欲望母神的雕像。
這是蕭良第一次看清這個一直存在腦海中,沒有具象化的欲望母神。
他下意識看向了雕像的雙腿之間。
確實有二兩肉的物件,再往上看她的胸脯——
果然雌雄同體。
欲望母神背後有一個巨大的血色圓盤,就懸浮在她的頭上。
圓盤上的紅色和地上的陣法一樣,聞起來刺鼻腥臭。
撇開雕像上詭異荒誕的地方不談,欲望母神看起來更像是教堂中神聖而慈悲的聖母。
她的五官柔和,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的,散發著溫暖的熒光。
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悲憫,似乎能夠理解世間萬物的痛苦與哀傷。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雖然雕像很小,但她卻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著芸芸眾生。
蕭良不小心看得入迷。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在高台中央。
不同於刻板印象中,主教華麗絲絨紅袍,穿戴整潔,看起來莊嚴華貴。
這名紅衣人乍看像個流浪漢,五官全部籠罩在紅袍之中,隻露出尖銳的鷹鉤鼻。
紅袍垂墜在地上,邊角不規則磨損,沾染了灰塵,顏色變深,和地上的紅色圖紋呼應,就像是融在了地麵上。
他靜靜矗立在祭壇中央,周身氣息十分平靜,幾乎沒有存在感,就像是一尊雕塑。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屏息凝神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此時荒野上,紅月當空,也許是因為正值月中旬,這輪紅月顯得格外明亮,血色濃豔,看起來讓人心悸。
遠遠望去,仿佛蒼穹上睜開了一隻血色的眼睛。
一隻幼小的精靈蹁躚飛舞,越過城鎮,穿過荒野,最後鑽進黑暗的洞穴。
繞過一群黑袍教徒,停留到人群中央的那道人影身上。
紅袍主教伸出一隻手指,血色蝴蝶停留在上麵,隨後變成熒光散開了。
“開始了。”
紅袍主教的聲音仿佛從地底發出來,低沉的嗓音傳達到每個人耳朵裡。
人群開始躁動。
“把祭品帶上來。”
蕭良他們將被封住嘴巴的教徒推了上去。
早在他們驚醒過來的時候,他們的舌頭就紛紛出逃。
蕭良他們看得很清楚,那舌頭下麵是密密麻麻如同蠕蟲的觸角,又像是蠕動的雞皮疙瘩,從口中慢慢爬出去,最後被石窟裡的老鼠叼走了。
他們現在成了啞巴。
十幾個人努力扭動著身體,瞪大眼睛求助地看向不斷掠過的黑袍同胞。
他們不斷從喉嚨中發出嘶吼,但都被其他人當做臨死前的掙紮。
“叫的還挺歡,精氣神不錯。”
其中一個黑袍人還驚訝道。
回應他的是憤怒的吼叫。
被推上去的教徒雙眼沁出眼淚,難以置信。
他媽的老子昨天還和你吃過飯,你是一點都認不出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麼討厭黑袍的遮掩效果。
率先推上來的七個人被放在七個方位。
蕭良站在下麵,看清了紅袍主教主教是怎麼出手的。
他的手心撕開了血肉,長出一張沒有嘴唇隻有牙齒的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