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縣既破,南陽門戶洞開。
五萬漢軍仿若餓狼入了羊圈,過了數年安穩日子逐漸富庶的南陽東麵諸縣頓時陷入了一片戰火之中。
餓狼在食得數頓飽餐之後,胃口更是大開。
漢軍一路長驅直入,直達宛縣城下。
王序身為鎮南將軍,肩負鎮守南陽之責。麵對圍城的漢軍,不由生出一股無力之感。若是陳子同在世,又豈會令漢軍攻至宛縣城下!即便漢軍行軍再隱蔽,也不至於出現像如今這般兵臨城下才做備戰準備。
南陽承平已久,下至庶民陪隸,上至梁州刺史、鎮南將軍,皆在不知不覺中生出了懈怠之心。
王序深知自己不如陳子同,與如今戰績彪炳的四征將軍也遠遠不及。
本以為可以將南陽守得滴水不漏,等到梁國攻略荊州之時,也會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但沒等到那一天,宛城便被漢軍包圍。
“宛城軍民性命皆握於將軍之手,將軍莫要沮喪失了鬥誌啊!”
聲音溫和,卻如同雷霆般響徹於王序腦中。
王序一看,說話之人乃是南陽太守衛覬。
河東之戰過後,衛覬將衛氏安頓好後,便回了長安。在長安曆練了三年,衛覬被安排到了南陽,從一縣之長開始磨礪。時至今日,衛覬已經做到了南陽太守的位置。
“伯覦兄!”王序苦笑,“若宛城有失,你我便是殉國,亦無法挽回我大梁損失。你叫我如何不發愁呢。”
“宛城糧草軍械充足,民心向梁,守住一年綽綽有餘,將軍何必擔憂。”
“怕就怕漢軍以宛城難下,隻圍不攻,先取其餘諸縣!屆時,即便宛城不失,南陽亦不複大梁所有。”王序幽幽歎道。
“將軍莫非不信任大王?”衛覬笑道。“大王乃是戰略大家,我不知曹操是如何瞞過大王的,但必定隻能瞞得一時,無法長期隱瞞!待大王醒悟過來,南陽必有援軍!”
王序素來謹慎,這才有些患得患失。如今得衛覬提醒,卻是振作起來。
“多謝伯覦兄提點!”王序恭敬拜道。
“文聘!”王序點了頭號大將的名號。
“末將在!”文聘應聲道。
文聘乃是南陽宛城人士,在南陽梁軍中從軍已有五年。連續三年奪得演武第一的好成績。
也正是憑借著這般才華,文聘被王序看重,推薦到了長安。徐澤想起文聘乃是三國名人,本事不差,便將其提拔為偏將軍。
“你率本部三千兵馬,由西門而出,衝殺一陣漢軍,挫一挫漢軍銳氣!”
“末將領命!”文聘昂然離去。
“城上諸君聽我號令!”王序嚴肅道,“刀盾手結盾牆,長矛手隨後壓陣!弓弩手瞄準城頭,待漢軍露出頭部便可自由射擊!”
“金汁、滾木、猛火油準備!隨我命令投放!準備,放!”
一時之間,滾木砸落無數蟻附攻城的漢軍,慘叫聲不斷。
“咻!”城下飄了一陣箭雨,城上投放滾木的梁軍也有數十人中箭斃命。
“不好,漢軍又開始投放礌石,快躲!”
“砰!砰!砰!”礌石被霹靂車投放而出,仿佛隕石一般砸向宛城牆頭。
好在有了經驗之後,梁軍躲避礌石的經驗也豐富了許多,很少再出現貿然暴露在礌石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