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章邯，拜見陛下。”
“今日，朕並未封賞任何人，卿可知其意？”
嬴高抬手，示意章邯坐下，笑問道。
“陛下天意，微臣豈敢揣度？”
章邯聽了，趕緊低頭說道。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俗套客氣。”
嬴高說道，“現在大位剛繼，滿朝文武，雖說並不會反對我，但也都不能是我的心腹，朕現在，需要你助朕做不少事。”
“微臣得遇陛下，乃是祖宗保佑，才能得到的福祉。”
章邯躬身道，“願為陛下粉身碎骨！請陛下吩咐！”
而在暗牆之後，嬴政剛剛坐定，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如今，天下的兵馬，並不都在我們手中。”
嬴高直接說道，“上郡三十萬大軍，仍在蒙恬手中，他是否願意為朕真心效力，猶未可知，至少，需要觀察。”
“陛下聖明。”
章邯說道，“蒙恬將軍和大公子關係非同尋常，如今大公子被戕害，陛下雖為大公子報仇，但終究和蒙恬將軍並無更多交際。微臣私以為，陛下施恩蒙氏，固然是好，隻是這三十萬軍隊，仍交給他，是否是……”
“三十萬軍隊，是蒙恬的手下，更是大秦的兵馬。”
嬴高說道，“朕不需要他率軍回來表忠心，就讓他先在長城沿線耗著吧，現在匈奴那邊正鬥的厲害，一隻猛虎就要出山了，匈奴很快就會變成一支能調動四五十萬騎兵的虎狼之眾，蒙恬在，北境自然能安，可惜，朕現在還不能分身出來，趁機大破冒頓。”
什麼？
聽到嬴高的話，章邯一愣，而暗牆之後的嬴政和扶蘇，也是赫然一驚。
匈奴？
匈奴，要變成一支四五十萬騎兵的虎狼之師了？
嬴政詫異非常，心說朕怎麼沒得到這些情報呢？
他轉而又馬上看向扶蘇，低聲質問道，“扶蘇，你可知道匈奴的情況？”
畢竟，扶蘇在上郡監軍，他是在第一線直麵匈奴的，那就算嬴政不能知道的匈奴情報，扶蘇也應當知道。
“兒臣……兒臣……”
扶蘇聽了，一陣搖頭，“兒臣並未聽說，匈奴能組建起這麼多的兵馬，蒙恬將軍說，匈奴被我大秦驅殺到長城之外，隻能以零星騎兵襲擾隘口，並不能修大兵來到。蒙恬將軍說，匈奴雖有入寇的想法，但想要突破三十萬大軍還有幾十萬戍卒的守衛，那也是不容易的，蒙恬將軍還說……”
嗯？
嬴政聽了，瞬間麵色一沉，“蒙恬說？蒙恬說？都是他說的，朕讓你去監軍，你到底作了什麼？”
“兒臣？兒臣……”
扶蘇聽了，臉色一白，“兒臣覺得匈奴布過北狄也，與中原不再有多少威脅，所以……”
“所以，你去北境上郡，難道都是在讀一些死人的書嗎？”
嬴政聽了，斥責問道。
“兒臣？”
扶蘇聽了一驚，申辯道，“兒臣是讀聖賢書，以求能安天下……”
“一境都沒法安寧，安能安天下？”
嬴政聽了，沉聲嗬斥。
“那冒頓是誰？”
嬴政又問道，“朕記得，匈奴的單於，好像叫頭曼吧？”
“冒頓？好像……”
扶蘇聽了，也是一愣，“似乎是他哪個兒子？”
“似乎？”
嬴政聽了，更是一氣，“老四身在鹹陽，人不能出宮門，兵馬不能調動，尚且知道這些，你身在上郡，竟然還不如他知道的清楚？你這個監軍，完全無用！”
“兒臣……”
扶蘇聽了，麵色一僵，隻好低頭。
“陛下？”
外麵，章邯的聲音傳來，“您說匈奴會組織起來幾十萬的騎兵？這，這消息可靠麼？”
“絕對可靠。”
嬴高說道，“也許現在，冒頓已經弑父成功，正在準備對付東胡，等到他把東胡吞並，再收納周邊蠻部，手下騎兵，可達四五十萬之多。到那時，我們就更得需要蒙恬替我們守衛北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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