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莊曉曉從睡夢中清醒的時候,睜眼一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這人呢?都上哪去呢?等她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裡時,看見那擺一地的木盆,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啥事兒。
看著木盆裡泡的山藥,上手捏捏,覺得差不多了,便在院子裡喊了聲“奶奶,這山藥可以了,趕緊的咱把這些都拿出來瀝乾,後麵的步驟還多著了,您老去哪兒呢?奶!”
喊了一圈發現沒人搭理自己,正奇怪著了,一聲驚叫從身後傳來“啥?!你說都已經好了?秀蓮,雲娘,快些來乾活啦!”劉老太邊說邊瞪了眼這倒黴孩子,“你個懶丫頭,再不早點起來,這些藥材不都得泡壞嘍!半夜做強盜去了呀!一天到晚的睡不醒,看看你大姐,從來不睡懶覺!”
正被驚嚇住了的曉曉,隻能無力吐槽,所以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這老太太屬阿飄的啊!回回都這樣,我可憐的小心臟哎!還沒等她感慨完,就又被親愛的奶奶和娘親抓了壯丁。沒法,隻有她知道炮製的方法,可不得隨時恭候嘍!
等到大家把山藥都瀝乾後,莊曉曉指揮著自家娘親和大伯娘,把家裡的桌子搬了兩張出來,又把切菜刀和木墩子準備好,便開始教導大家怎麼進行下一步操作了。隻見她拿起菜刀,斜斜的切在山藥上,切成均勻厚薄的一片片的,把要點和注意事項叮囑過後。
大家都拿起了菜刀開始切山藥片,由於家裡的菜刀隻有三把,所以莊曉曉和莊小荷都成了替補隊員。要時刻注意著哪邊的選手力竭了,就快速補上她的位置,頂替掉她開始認真完成任務。
期間,沈氏的刀法是最好最快的,一把刀快要揮舞的看不見影子了,隻聽得見墩子上的嘟嘟聲連綿不絕。其次就是劉老太,也是最沒有令莊曉曉想到的一位,真的是老當益壯,不服不行啊!
自家娘親可能是拿繡花針習慣了,對於這灶上的手藝真的是遠遠趕不上大伯娘的。不過,也滿臉說,因為自己是這些人裡墊底的存在,也許這就是一脈相傳吧!嗬嗬,母女倆都是一個樣兒,誰也不敢說誰,你要是敢,你倒是能啊?
就這樣莊曉曉插科打諢的穿梭在隊伍裡,雖然沒有幫上大忙,可是也是沒有功勞暫有苦勞啊!這瀝乾後的山藥,雖然看著比之前好了很多,可是數量卻依舊驚人。
她們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了夕陽西下,等到看見天色昏暗了下來,她們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了很久了。馬上莊家的男人們就要回來吃晚餐了,想著勞累了一天的自家男人兒子們,她們本來累狠了的身子,又像是煥發出了新的力量。
火速收拾著院子裡的東西,把桌椅等歸位到原來的地方。才又重新摘菜,洗菜,蒸糙米飯,兩個小姑娘也在跟著忙前忙後的,很快就張羅好了飯食,隻等著他們回來就可以吃了。
也許是聽到了她們的心聲,沒多大一會兒,大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依舊是莊曉曉像個小炮彈似得衝出去了,打開了院門,隻見那裡果然站著的都是莊家人。隻不過一個個的都灰頭土臉的,臉上布滿了疲憊,一看就知道他們今天肯定是收獲不小,才會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差點沒了。
莊曉曉趕快讓出位置,又去倒了幾大碗的水來,依次遞給了爺爺,大伯和爹爹,莊小荷也端著水來了,後麵的幾個小子才有了喝的,都迫不及待地接過,咣咣幾大口下肚,才仿佛曬蔫了的向日葵恢複了朝氣。
眾人移步來到了堂屋裡後,才稍微緩了過來,歇息了半晌後,莊老漢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道“今兒你們都辛苦啦!不管是在田地裡跟著我們挖山藥,還是你們女眷在家拾掇炮製,都是吃了苦受了罪了!”
“但是雖然日子過得苦了些,我心裡卻是非常溫暖欣慰的!你們都是我莊家的功臣更是莊家的一份子!沒有你們就沒有明天更好的莊家,沒有美好的未來!”
“我相信等挨過了這段日子,咱家就一定會有大的改變。到時候如果銀兩有結餘的話,我做主給你們每房發些辛苦錢這些錢你們是怎麼花用,我和你們娘都不會插手!”
聽著了老爺子這番話,本來就感動萬分的其他人,這下子更是興高采烈起來。特彆是沈氏和李氏兩個兒媳婦,這算是他們嫁進來這麼久,第一次收到來自公婆的獎賞,更彆說是銀錢了,有了這筆錢,不管是多是少,手裡有銅板心裡也能踏實不少。
這往日裡各房賺取的銀子,可都是上交給了公中的,兩房現在是一個多餘的銅板都沒有啊!就連上次李氏給莊二海的五個銅錢都是從這些年裡曉曉得到的壓歲錢裡省出來的。這裡鄉下的農村人都不富裕,所以拜年時能給自家孩子一人一個銅板圖的就是個喜慶的意思。
不知道知道了這五個銅錢真相的莊曉曉會作何感想,畢竟按道理來說她這是為了自己的錢還感動了自己,真的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啦!從來沒做過虧本買賣的她,這次也是被所謂的親情給糊了眼啊!
吃完了晚餐後,女眷們又靠著微微的月光,又開始了切山藥的工作,看著這一眨眼就從山藥條變成了山藥片的莊曉曉來說,好暈,好困啦!她都看得大伯娘的刀工,眼花繚亂啦!真的是太厲害了,反正自己是做不到這個樣子的。
寂靜的夜裡,莊家的嘟嘟嘟嘟聲還在絡繹不絕,幸好當初蓋房子的時候選的這地兒離最近的村裡人,都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不然就他們家的這個動靜,肯定會收到彆的村民的真香問候!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祖宗們都來問候你全家啊!
等到大家都實在熬不住了的時候,劉老太終於發話,大家可以去休息了,不去休息也沒法,沒看見這天黑成這樣,連月亮的光他們都快蹭不到了嘛!回房,回房,趕快睡覺!今兒個可把我累壞了!莊曉曉回房沒有兩分鐘就鼾聲四起,深深的夜裡莊家小院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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