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蘇錦的一句話,讓伊瑞爾全身冰冷。
“先生,唯獨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
剛剛還反應很大的伊瑞爾,此時渾身血液倒流一般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站在床前風光霽月的青年。
他一如來到伯克利家族的那個夜晚一樣寒冷,他碎冰般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清冷得仿佛從整個世界劃過也不會沾染片刻痕跡。
伊瑞爾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完蘇錦和他父親的談話的,隻清晰的記得那日蘇錦說話的模樣,好似世界隻剩下那一個人,在日後的無數個夜晚如同噩夢一般死死纏在伊瑞爾身邊。
伊佩特先生還想說什麼,蘇錦就繼續說道
“就像伊瑞爾說的,他無法接受一個alpha作為伴侶,我也無法接受一個beta作為我的伴侶。我從始至終都將伊瑞爾當親弟弟看待,我會信守最初的承諾,讓他一輩子不受到他人傷害,並且保證伯克利家族的榮耀。”
“我會做好我應做的責任,但私人問題是我的底線。先生,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人,我不想在這種時刻和您鬨矛盾,請您諒解。”
伊佩特看著蘇錦,他還想說什麼,但話都已經被蘇錦堵死了。
他再說下去就是逾越了,再說了,看著病床前兩個人都不同意。
他也沒什麼好勉強的了,最後再說了一些話,便在眾人的注視下漸漸閉上了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伊瑞爾本來就大受打擊,此時再見到父親睡過去,頓時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蘇錦安排好一切,很快伊瑞爾也醒了。
醒來的他哭得格外崩潰,一直追著伊佩特先生的遺體到了焚化爐。就算管家在旁邊攔著,也要親眼看見伊佩特先生在火中化為灰燼的樣子。
又在第二天的葬禮上,伊瑞爾親手挖坑,親手抱著盒子將人埋下去,他什麼都要親手來,彆人碰都不許碰一下。
那日的風有些大,風中夾雜著些許微涼。
伊瑞爾一直不離開墓地,就這麼守著墓碑不回去。
蘇錦也難得縱容他的情緒,沒有提及其他事情,甚至為伊瑞爾披了一件外衣,就這麼打算走了。
他還有很多政務要去處理,容不得他有多少情緒。
更何況他和伊佩特先生之間,最多也隻是交易關係。
可他剛走出一步,一隻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擺。
蘇錦回頭,看見伊瑞爾哭腫的雙眼仰望著他
“哥不要走。”
這算是伊瑞爾第一次叫他哥吧,伊瑞爾此時是多麼希望這個人,能留下來陪他,哪怕再陪一會,就一會。
但蘇錦的光腦在響,因為伊佩特先生的事情,他已經兩天沒有處理政務了。
現在一切都已經弄完,他沒那麼多時間陪伊瑞爾在這裡發泄情緒。
他隻說道“早點回去。”
然後轉身離開了,那段潔白的留不住的衣角,從伊瑞爾手中冰冷的脫落,一絲感情也不會停留。
伊瑞爾的眼淚瞬間洶湧而出,在蘇錦還在的時候,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