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那晚並沒有發生意外?”
應景輝望著床榻上沉睡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寬慰的笑意。
軍醫肯定地頷了頷首:“應老說得沒錯,那晚一切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狀況。待到次日更換藥物時,傷口周圍已經開始有結疤的跡象,絲毫沒有腐爛的征兆。”
應景輝心中的滿意更甚,不由自主地俯身,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士兵腿上繃帶的一角。
裡麵是清理得乾乾淨淨,泛著健康粉紅的新生肌膚。
而整個傷口正逐步被結痂所覆蓋,在避免劇烈運動的情況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愈合,接下來就是安心修養恢複了。
應景輝對這樣的治療效果找不到半點瑕疵。
他接著問道:“這大蒜素在軍營裡用了多久了?是誰製備的?那位藥師現在何處?如果方便,老夫想立即前往拜訪,好好請教一番。”
“是營地新晉升的百戶劉遠。”軍醫直接道。
“百戶劉遠?”應景輝聞言,麵露驚訝。
小小的百戶,怎會有如此近乎神奇的醫術。
那位醫生察覺到應景輝可能有所誤解,趕緊補充說明:“劉百戶現在東宮任職,是淮西郡王的隨身侍衛,這大蒜素也是郡王府裡得來的。”
“淮西郡王殿下?”
應景輝聽了這解釋,臉上的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深了。
皇族裡那些王爺、皇孫,學問高倒是正常,他還真從沒聽說過有誰通醫術的。
他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羽林衛指揮使陶慶。
陶慶感受到應老的目光,連忙恭敬地連連頷首:“應老,軍醫沒說謊,這大蒜素確實是劉百戶從郡王府帶回來的。”
“咱們去見殿下。”
應景輝高聲一喝,雖然年事已高,但此刻卻仿佛返老還童,腳步輕快地向外走去。
一行人剛走到營帳口,他又猛地停下,回過頭望向還愣在原地的幾個羽林衛士兵,“看好這位,過幾天我還要親自來檢查傷口。”
丟下這句話,應景輝毫不遲疑,帶著一群同樣年邁卻氣勢洶洶的太醫們,急匆匆向皇宮趕去。
這群不好惹的老先生們一走,營帳裡就隻剩下羽林衛的士兵了。
軍醫看了看營帳外,又望了望病床上的士兵,最後視線落在指揮使陶慶身上。
“指揮使,他們……”
陶慶懊惱地跺了跺腳:“應老的話你沒聽到嗎?給我看緊了,萬一出了岔子,唯你是問。”
說罷,他也帶著人匆匆離開。
這時,身為親軍羽林衛指揮使的陶慶開始暗自琢磨,提拔劉遠到百戶的位置,是不是顯得太過小氣了。
另一邊,應景輝一行太醫院的老先生們,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宮,個個都已氣喘籲籲,步伐也逐漸放慢下來。
最後一位步履蹣跚的老者,一手扶著膝蓋,喘著粗氣,“院使大人,院使大人,請稍等片刻,我這把老骨頭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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