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飛文眉頭緊鎖,目光深邃,顯然在深思此事。
章彬看了看幾人,低聲說道:“雖然這樣,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但二爺的情況卻越來越棘手。三爺顯然偏好武力,曆史上這樣的性格,往往是暴君的前兆。”
“現在有上麵壓著,還能約束他,讓他不至於本性畢露。但將來……萬一他走到極端,為了權力,難保不會做出……”
做出殘害手足的事來。
章彬眼神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鋒芒。
這話一出口,在場三人都不由得心裡打了個寒顫,一股後怕湧上心頭。
邴飛文壓低聲音,“但那人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手上沒權沒勢的,即便心懷壯誌,又怎能施展得開?”
“如今看來,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費力氣。”
“怎麼可能。”
章彬立刻反駁,麵容嚴肅地說道:“正因為我們現在無官無職,行動才更為自由靈活。”
他這一句話,三人齊刷刷地望向章彬,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章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眼下該何去何從?”
章彬目光深邃,“我們當前最緊迫的目標是什麼?”
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邴飛文三人陷入了沉思,隨後麵露困惑:“還請章兄指點迷津。”
章彬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那人被蒙蔽,才會獨享恩寵。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揭開三爺的真實麵目。”
“一旦真相大白,那人發現被騙,必然會心生厭惡,這樣一來,三爺的位子也就坐不穩了。”
言畢,章彬輕鬆自得地看著三人。
邴飛文、羅旭、祝丞三人瞪圓了眼,滿臉驚訝。
邴飛文迫不及待地問:“具體該怎麼做?”
祝丞連忙扯了扯邴飛文的衣袖,環視四周,低聲警告:“小心隔牆有耳。”
他生怕他們的談話被人偷聽了去,泄露機密,導致計劃受阻,甚至可能給他們帶來災禍。
章彬卻擺了擺手:“找隱蔽的地方反而顯得我們在搞陰謀。這裡人來人往,各懷心思,正因如此,在這教坊司討論國家大事,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章彬邊說邊露出一副胸有成算的樣子。
祝丞仍舊有些顧慮,小聲嘀咕:“這些年那位的手段你不記得了?萬一我們行動不慎,後果隻怕是……”
祝丞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章彬自信滿滿地說道:“那是因為你沒看清,那位何時對我們這些書生動過手?那些栽跟頭的,都是貪心不足、不懂收斂之輩,威脅到了那位手中的權力。”
“我們身為國子監的學生,日日苦讀聖賢書,麵對不公不義,自然要發聲,這才不負讀書人的風骨與擔當。”
祝丞還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內心鬥爭激烈。
這時,邴飛文拉住祝丞,轉向章彬:“章兄,你就直說你的計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