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宋文君一臉嘲諷的看著顧懷舟。
明亮的眸底逐漸染上一層笑意,那是來自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藐視。
她上前兩步,在顧懷舟的麵前站定,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侯爺,你在說什麼?”
顧懷舟將她臉上的神情儘數收入眼底,他看到了宋文君對他的嘲諷。
可現在,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伸手,他想要抓住宋文君的衣擺,宋文君卻往後退了一步,他抓了個空。
他伸手哀求道:“文君,你救我出去,我保證以後會好好待你。”
在生死麵前,尊嚴根本算不得什麼。
顧懷舟眼珠子轉了轉,聲音急促的道:“你不是有銀子嗎,隻要你肯花銀兩疏通關係,就能把我救出去,大不了散儘萬貫家財,反正你會賺銀子,咱們一家三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
“顧懷舟。”宋文君冷冷一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可值得我為你散儘萬貫家財的?”
“以前是我不對,但再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父親啊。”顧懷舟看打動不了宋文君,竟然又打出感情牌:“若是此事處理不當,我一定會被革職說不定還會被流放的,文君為了孩子你也要救我。”
宋文君輕笑一聲,對他說道:“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文君以前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以後我定不會如此了,我定會好好待你,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然而,下一秒顧懷舟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紙。
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和離書。
顧懷舟所有的熱情在這一刻儘數熄滅,他眼神慌亂的看著宋文君不確定的問:“你,你什麼意思?”
“侯爺被關了幾天,難不成被關傻了?”宋文君指著上麵的字,一字一句的道:“和離書,難道看不出來嗎?”
顧懷舟瞬間惱怒起來:“你要跟我和離?”
“不然呢,現在侯爺被你連累的人人自危,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法子,隻能拚儘全力保全我和孩子。”宋文君蹲下身來,聲音幽幽:“顧懷舟,你好好想想清楚,你的爵位肯定保不住,經此一事侯府也會元氣大傷,你我和離保住侯府的血脈和家業,這是唯一的出路。”
宋文君遞了筆給顧懷舟:“一旦你的罪名被坐實,我跟孩子還有侯府都會受牽連,你忍心看著孩子無辜受連累嗎,跟著你一起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嗎?”
顧懷舟眼珠子無措的轉動了一下:“你說,我會被流放西北,你是從哪兒聽到的風聲?”
“這隻是我的猜測,讓你我二人和離也是老侯爺的意思。”
“父親的意思?”顧懷舟突然就崩潰了,又哭又笑了起來:“他就是這麼保全侯府的,舍棄我一人,對嗎?”
宋文君冷笑一聲:“其實,你已經猜到了,何必再自欺人呢。”
顧懷舟還是不甘心:“我母親呢,她總歸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身陷牢獄,還有顧夢雪她現在是貴人顧清荷現在也進了宮,這兩個廢物就沒有一個有辦法的嗎?”
“顧清荷雖然進了宮,但也隻是個小小的答應,顧夢雪自顧不暇現在跟你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你引火燒身呢?”
“至於大夫人,父親已經禁了她的足不許她出院子,她就算是有心也幫不上忙,現在能救你的隻有我。”
隔著牢門,宋文君的眼神說不出的犀利:“若不是你愚蠢,又怎麼會連累我們母子,現在你還猶豫是想讓我們母子跟你一起受苦嗎?”
“顧懷舟,顧今晏可是侯府嫡孫,一旦被流放他這輩子都完了。”
顧懷舟頹然的靠坐在牢房門,半晌認命般的點了點頭:“我簽,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