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宇文嘯不保她,她就這麼認命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
莊梅園,方羅帶人回去,稟報了摘星樓發生的事情。
肅王妃在院子裡見了他,聞說管家被殺,大怒,“你說誰殺了管家?是誰動的手?”
“回王妃的話,是世子妃動的手,速度很快,不過是片刻之間,管家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方羅道。
肅王妃壓根不信,“不可能,定是你們看錯了,蘇洛蠻怎有這本事能殺得了管家?”
管家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府兵,但是也是正值壯年,蘇洛蠻不過隻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殺得了他?
方羅道:“千真萬確,卑職等親眼所見。”
肅王妃臉色變了變,眼底揚起了陰鷙之色,“知道了,你在外頭候命吧!”
“是!”方羅拱手退下。
肅王妃眯起眸子,掩住一眼的冷狠,確實是王爺下令去帶蘇洛蠻的,但是,要對蘇洛蠻下殺手的人是她,蘇洛蠻不可能殺得了管家,是摘星樓裡的人做的,府中人人皆知管家是她的人,卻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了,是要直接對她宣戰嗎?很好,她終於動怒了。
她轉身進了裡屋,屋中點著沉香,香氣彌漫,叫人沉沉欲睡。
肅王半躺在羅漢床上,美婢為他揉太陽穴,最近他勞心天花疫情的事總是不能入睡,肅王妃便叫了身邊的婢女練了手藝,搭配沉水香便可使人入睡。
肅王是剛剛入眠,聽得腳步聲又醒來了,皺起了眉頭,“怎麼了?”
肅王妃輕輕走過去,道:“摘星樓拒讓府兵進去,說摘星樓隻聽世子的命令,不知道王爺,雙方打了起來,還殺了管家。”
一句輕輕的挑撥,讓本來就因惡疾疫情心焦煩躁的肅王勃然大怒,他推開伺候的侍女坐了起來,怒道:“這是要反了?來人,更衣!”
肅王妃取來外裳,親自為他穿上係好,溫柔叮嚀,“王爺彆太動氣,世子怕也是一時糊塗,父子倆說開,許就好了。”
“一時糊塗?”肅王想起他往日的淡漠冷情,心中來氣,怒道,“隻怕是早鬼迷心竅了,這一次立功回來,還越發地跋扈,連本王都敢不放在眼裡了,古話說父子成仇,這話沒說錯,他就把本王當仇人看。”
肅王妃為他係好披風,眸子低垂,“好了,父子哪裡有隔夜仇的?好好說就行,王爺切莫氣壞了身體。”
“哼!”肅王揚袍而出,方羅在外頭候命,調了人手一同前往摘星樓。
肅王妃就站在門前,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泛著一絲森寒的弧度。
肅王親自帶人來,黑影不敢上前阻攔,打了個手勢叫閃電去找世子,閃電忙地從側門跑了出去。
落蠻被拖了出來,全身隻著薄衣,身上染血,臉色慘白至奄奄一息,雙腳已經沒有力氣站立,隻能這樣被拖著行走,痛楚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吞噬。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痛楚,就這樣被拖到了肅王的麵前。
落蠻對肅王的印象幾乎是沒有的,原主嫁過來半年,大概也沒見過肅王幾次。
摘星樓的風燈很黯淡,她隻能模糊地看到一個人走來,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氣息,漸漸走近,才見那銳利冰冷的眸子裡還裹挾著怒氣,和宇文嘯倒是有幾分相似。
這種威嚴是震懾人的,尤其眉目之間稍稍地一冷,便叫人心頭倏然地發怵。
眼底除了怒氣之外,還有一種打心裡散發出來的厭棄,讓落蠻看一眼,就有大限將至的感覺鋪天蓋地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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