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複想了一下,也對,若蘇洛蠻回來聲討王妃殺了小六公子,便是砌詞誣陷攀咬,一件是攀咬,另外一件也會是攀咬,王爺自己都懶得分辨。
落蠻吃了晚飯,就躺在稻草上休息,她單獨一個間,也算清靜,躺著思索之後的日子,如今放不下的,也就隻有宇文極了,不知道他會不會鬨。
如果鬨起來,府中的人未必能安撫得住,罷了,若真的安撫不住,也會稟報到聖上跟前去的,她這牢獄之災,或許能暫停一下。
但以肅親王對她的憎恨,再度進來是遲早的事。
外頭,獄卒在竊竊私語,落蠻原先沒聽,但是忽然聽得說起肅親王府,便凝神聽了一下,聽得說肅親王府的小六公子暴斃,落蠻整個跳了起來,喊道:“這位大哥,請過來一下。”
說話的聲音停止了,片刻,有一名獄卒遲疑地走過來,“世子妃,有什麼事嗎?”
落蠻眼底幾乎都要燒起來了,雙手抓住鐵欄,問道:“你們方才說肅親王府的六公子暴斃?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那獄卒眼神有些躲閃,道:“這個……小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從外頭聽來的。”
落蠻一手拉著他的領子揪過來,“去,幫我打聽打聽,看看六公子暴斃是怎麼回事。”
獄卒被嚇住了,忙就道:“世子妃您放開小人,小人給你去打聽就是了。”
落蠻一鬆手,他就驚慌地往外跑了,連身上的鑰匙掉下來都不知道。
落蠻的手緩緩地放下,心裡頭有些慌,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覺得有這個可能,她和宇文嘯不在府中,那肅親王妃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十分憎恨小六子,趁著這個時候下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落蠻等了半個時辰多,也沒見那獄卒再過來,她喊了幾聲,除了回聲之外,便是旁邊牢獄的人在哄笑,獄卒都沒在了。
落蠻心裡頭十分焦慮,坐立不安,想起小六子也真是夠苦的,才病愈沒多久,好日子沒過上兩天呢,就出事了?
“來人,我要出去!”落蠻對著外頭直喊,但是依舊沒人應答,氣得她直踹鐵,卻看到地上的鑰匙。
她眯起眼睛怔了一下,這鑰匙是方才那獄卒掉下來的,她在這裡第二天了,看見過這些獄卒進進出出,是沒有隨身攜帶鑰匙的,都是放在外頭的櫃子上,需要打開門才會取。
這是京兆府,辦事是有規章製度的,規章製度一旦定下來就不能隨意更改,丟下這麼一個消息,再掉下鑰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笨拙的局。
有人要她越獄?肅親王還是肅親王妃?肅親王妃的手能伸到京兆府嗎?
抑或是京兆府的臧大人?但是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樣做?
或許是不知道如何處置她乾脆讓她走人?
落蠻一時不知,但是,心裡卻定不下來,小六子是否出事,她怎麼也得親眼看過才行。
越獄罪名大嗎?大得過挖墳?罷了,頂多是五年再加五年。
利爪一伸,勾起了鑰匙打開鎖鏈,一路出去可算是有人攔阻了,但是因她的身份特殊,誰也不敢來硬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然後去通知主簿。
落蠻出了大牢之後,輾轉找不到出口,倒是看到了馬廄,便在馬廄牽了一匹馬翻身上去,馬兒識途帶著她跑了大門,剛出去,主簿帶人趕到攔下了她,急聲道:“世子妃,您萬萬不可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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