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嘯彎腰,下令道:“上來!”
落蠻順勢就趴了下去,又冷又累的身子貼在他的背上,頓時感覺一陣暖意湧來,她頭垂在他的肩頭上,“你不是在軍營嗎?”
“辦完事就回了。”他淡淡地道。
“大半夜?”
“嗯!”他大步往前走。
“為什麼不等明天早上才回……”
“閉嘴!”
落蠻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纏繞上他的脖子,找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便閉上了眼睛。
“你身上有魚腥的味道!”她喃喃地說了最後一句,就仿佛睡過去了,隻是宇文嘯一會兒又聽到她叨叨,“小六有事沒事?”
回到摘星樓已經是醜時過,肅親王與世子妃一同受傷回來,這在肅王府乃是大事,一時燈火通明,陣仗頗大。
落蠻被送回了摘星樓,秋蟬被叫了起來伺候,看到落蠻滿身的傷,她倒抽一口冷氣,眼底就凝了淚水,馬上去燒熱水。
血液黏住衣裳,要脫下是很難的,隻能是剪開。
宇文嘯負責剪開,落蠻也懶得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眼睛都不大睜得開,不知道是累還是昏,耳邊靜悄悄,隻有剪刀剪開衣裳的齊齊聲。
火爐架起,衣衫被剪開也不覺得冷,反而有暖意襲來。
秋蟬打了熱水上來,宇文嘯為她細細的清洗傷口,重新上藥,傷口深的還得包紮,傷口多在手臂,所以先處理手臂。
胸口以下隻覆蓋著一件料子輕盈的衣裳,垂出了曼妙的身姿,胸口脖子那白皙的肌膚染血,秋蟬就趁著宇文嘯上藥的時候,偷偷地給她擦了一下。
右胸口上有一處劍傷,好在不深,隻做簡單處理不需要包紮。
處理胸口的傷口時,落蠻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他認真專注的神情,他眼底依舊是沒有什麼情緒的,但是動作特彆的小心翼翼。
“痛?”他看著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
落蠻搖頭,啞聲道:“不痛。”
“很快處理好。”宇文嘯淡淡地說,拿著藥粉在胸口上撒下,手指研開,周邊不知道塗了什麼,減輕了痛楚,還有一絲涼涼的感覺。
“謝謝!”她輕聲道。
宇文嘯沒說話,把她的衣裳拖至腹部,隻覆蓋腹部以下,那裡有一道傷口,方才剪開衣裳的時候便看到了。
落蠻看著他這般專注凝神的模樣,眉目間熟悉又陌生,忽然膽氣橫生,“你看了我的身體,就要負責任。”
宇文嘯抬眸看她,眸子幽深若海,淡淡地道:“我已經娶了你,算是負責任嗎?”
落蠻的勇氣儘失,訕訕地道:“我開玩笑的。”
處理完傷口,他幫落蠻拉上衣裳,再蓋上被子,道:“好好睡,明天就不那麼痛了。”
“好!”落蠻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閉上眼睛。
宇文嘯轉身出去,聲音淡淡地傳來,“我不開玩笑的。”
落蠻慢慢地把被子拉上來遮住頭臉,臉上發熱滾燙,卻忍不住揚唇笑出了虎牙。
宇文嘯去了肅親王那邊,大夫已經處理好傷口了,肅王妃在旁邊伺候,母子之間見了禮,宇文嘯坐下來問道:“父王還好?”
肅親王看著他,歎了口氣,“沒大礙,她呢?”
“沒大礙!”宇文嘯說。
肅親王仿佛自言自語,“蘇洛蠻出手狠,一個女子能解決五六個武功高強的刺客,與她為敵的,還真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肅王妃一眼。
肅王妃坐在床邊,為他壓好被角,動作溫柔,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查到身份了嗎?”肅親王這才看著宇文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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