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不方便說?”皇後再逼問了一聲。
所有人的眸光都凝聚在落蠻的臉上,議論聲也停止了下來,殿中殿外,都是死一般的沉寂,等待她的回答,就連獻帝方才眼底曾閃過一瞬間的狂喜,如今也歸於平靜了。
就在落蠻憋不出一個字的時候,宇文嘯緩緩地開口,“老祖宗,此物是從雪狼峰上尋得的,前些日子我與她一同上去探望太子殿下,她在神廟旁尋得此物,發現曬了日頭之後便會發光,回來便叫我身邊的侍衛嵌在這銅管裡頭,取名神火器說是等您百歲壽宴的時候獻給您。”
太皇太後撫摸著手電筒,大受觸動,“是從神廟處覓得的?那是上天賜予的神器啊,叫神火器也合適了。”
皇後笑著道:“原來如此,那可真是機緣巧合了,隻是方才世子妃說是工匠鑲嵌進去,說得如此神秘連如何鑲嵌都不願意透露,竟是府中侍衛嵌的?世子妃,聖上跟前不說真話,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啊。”
這話笑著說,仿佛戲謔一般,卻是再次反駁落蠻撒謊。
宇文嘯淡淡笑,“侍衛這招,也是家傳絕活,不能輕易為外人道。”
皇後還欲再說,太皇太後卻把神火器放過去給禮官,道:“世子妃這份心思巧得很,哀家領了!”
太皇太後都這樣說了,皇後自然不好再言語什麼,麵無表情地退到了一邊去。
宇文嘯拉著落蠻起身,一身泥汙的她自然備受矚目,多半是鄙夷的眸光,但落蠻也不理會,如今拜壽,她可以先出來歇口氣。
觸及蘇老夫人和謝氏那懷疑的眼神,落蠻大大方方地和宇文嘯走開,躲在廊下說話。
“極兒呢?”落蠻馬上問道。
“先回了東宮,一會兒再去接回來。”宇文嘯站在廊前的欄杆旁,陽光斜照入他鳳眸之中,光芒倏閃間,唇角微揚,“是不是特彆好奇我會知道你這神火器是從雪狼峰上尋得的?”
“是……特彆好奇的。”落蠻在他盯視之下,眸光閃躲。
宇文嘯老神在在地道:“背你下山的時候,我摸到的。”
落蠻眯起眼睛,嚴重懷疑他在胡說八道,因為手電筒當時是放在後腰帶上包住彆著,而他的手不曾換過位置,所以不可能摸到連碰到都不可能。
他的笑容加深,嘴角揚起,如同那徐徐蕩開的睡蓮,“所以你沒花那三千兩。”
落蠻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他,窩囊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你偷了夜明珠!”身邊傳來蘇洛清斬釘截鐵的聲音。
落蠻轉頭看過去,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到了身邊,麵容嚴肅甚至帶些冷厲,“你怎可偷東西?這是宵小行徑,你這是敗壞了國公府的門楣,身為長姐,不孝不義,實在讓人不齒。”
落蠻聽著這老氣橫秋的話,不禁發笑,“我說了,這不是偷的,你愛信不信。”
蘇洛清氣結,“你還敢狡辯?都識穿了你,祖母和母親護著你的麵子,沒有當麵拆穿,但你應該自覺,跟太皇太後言明才是。”
“我不去。”落蠻沒好氣地道。
蘇洛清拉住她的手臂,強行道:“不行,做錯事便要認錯,你去認錯,祖母和母親都會為你求情的,爹爹也會。”
“有完沒完?”落蠻氣惱了,掙脫她的手,“要去你自己去。”
蘇洛清沒想她如此冥頑不靈,寒臉籠霜,轉過頭去看著宇文嘯嚴肅教訓道:“世子,偷盜乃是小人的行徑,你縱容她便已經是錯,竟為她砌詞狡辯蒙騙太皇太後,怎是君子所為?如今知錯未晚,快快進去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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