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嘯看著他,鳳眸寒芒倏閃,“裕王的指責,可有證據?”
他冷笑,“還有什麼證據?你且出去聽聽,外頭的人都這樣說你。”
宇文嘯哈哈大笑兩聲,使得殿中的爭議忽然停下,齊刷刷地看著他,殿中有這片刻的倏然寂靜,宇文嘯便盯著裕親王冷冷地道:“外頭的人說話豈可當真?外頭也說王爺設計殺害太子一門,企圖取代太子之位,難道我等也該信這些無稽之談嗎?”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這些話,便是心裡頭猜想,沒有證據也是萬萬不可說出口的,這畢竟是弑殺太子的大罪,是很嚴重的指控,且是當著禦前和這麼多文武大臣的麵,世子太魯莽了吧?還是說想當太孫想瘋了頭?就連肅王也是膽戰心驚得很。
眾人看了看獻帝,見他竟是沒有阻攔的意思。
裕親王的麵容變得十分難看,盯著宇文嘯,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怒氣從眼底衝上來,咬牙切齒地道:“宇文嘯,當著太皇太後和聖上的麵,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本王跟你沒完。”
宇文嘯卻渾不懼,道:“王爺既先提起流言,我就那麼順嘴把聽來的流言一說,王爺如此惱羞成怒,莫非心中有愧?外頭所言不虛?”
裕親王額頭青筋條條彈起,似要把宇文嘯吞噬,怒道:“誰敢說?你叫他來,否則這便是你攀咬構陷親王大罪,便是聖上不處置你,本王今日也非廢了你不可。”
宇文嘯眼底閃過一絲冷詭,“王爺不必激動,明日且自己走出去聽聽,滿大街的人都會這樣說。”
裕親王先是一怔,繼而那張鐵青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凶狠,明日?是的,今日這麼一鬨,明日京城大街小巷都會傳遍了,螻蟻百姓豈管真假?道聽途說也當真。
弑殺太子的流言蜚語加身,太子又深得民心,深受百姓愛戴,今日若真逼得廢了太子,他豈還能有問鼎太子的可能?換言之,今日他絕不能讚成廢太子,否則,便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昔日倒是小看了這小子,三言兩語便把他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宇文嘯一改淡然之色,咄咄逼人,鋒芒儘露,“王爺是否還讚成廢太子?”
裕親王雙拳緊握,眼下若不能咽下這口氣,承認敗在這小子之下,則真是無半點可能,一旦確立了其他親王為太子,意味著他又要從頭策劃,眸光猙獰怨恨間,他咬碎了牙,陡然抬起頭拱手,“聖上,臣認為,太子剛遭逢大難便要廢黜,實在顯得天家涼薄,臣以為該緩行此事。”
裕親王一黨,也紛紛附和。
落蠻簡直看得膽戰心驚,險勝,但肯定會遭遇更厲害的反撲。
果真,裕親王退出,其他親王的黨羽卻紛紛逼上,少了一個裕親王,勝算便大了許多,但是斷不可能讓宇文嘯兼祧兩房承繼太子一脈的。
那等同是直接送他上太孫之位,再把江山雙手奉送給他。
吳東親王與皇後嫡子孝王跪前一步,道:“還請聖上三思,宇文嘯德不配位,不能擔當大任。”
其餘的人也都紛紛跪上前來,要求聖上打消念頭。
獻帝看著眾人,沉聲道:“諸位愛卿對朕的家事很是關心,朕很欣慰,本來讓肅王世子兼祧兩房的事是太子提議,朕並沒深思熟慮,諸位愛卿的顧慮也都有道理,既然如此,便有請國師,讓國師為太子挑選一人,從旁支挑選抑或是兼祧兩房,先聽國師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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