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受傷了?怎麼受傷的?”落蠻問道。
宇文嘯便側身看著她,凝望她眉骨上的小傷口,伸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眉毛,讓眉毛不要粘在傷口上,這舉動輕柔而親昵,落蠻定定不敢動,總覺得他有些舉動是過於曖昧的。
他沒說自己是怎麼受傷的,隻這麼看著落蠻,看得她不敢接他的視線,不自然地彆開。
“傷哪裡了?”落蠻問道。
“腹部!”宇文嘯說。
“要緊嗎?”
“快好了。”他聲音透著幾分沙啞。
落蠻疑惑得很,在宮裡頭辦喪事總共辦了七天,他按說是沒離開過,當晚她去裕王府的時候,他也沒有出去,怎麼會受傷的?是送葬的時候嗎?
她忽然想起來,“我去裕王府鬨這一場,裕王就這麼算了?”
宇文嘯微微笑了,收回了手,“睡吧。”
落蠻卻掀開被子坐起來,“你跟他打過?你的傷是他造成的?”
“睡!”他眸子暗黑,沉聲道。
她的手探向他的腹部,他抓住她的手腕,順著手腕往手臂上一壓,便把她整個壓入了懷中,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落蠻雙手無措地支著,他的心跳就在她的手肘下方,長發從肩膀滑落垂下到他的胸口上,一眼望進那深邃漆黑的眸子裡,仿若旋渦一般,就叫人無法逃脫。
他眼底風暴驟起,手繞到了脖子後,勾住了她的脖子往下壓,落蠻還沒回過神來,便覺得唇上倏然微痛。
落蠻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任何的感知除了唇上的接觸之外,便是心跳加劇的聲音,仿佛處於一個局促的空間裡,無處可逃的慌亂感與異樣感。
他慢慢地放開她,她還怔怔地看著他,除了覺得唇上依舊微痛酥麻之外,腦袋依舊是空白的,氣息微亂。
宇文嘯伸手摟她下來,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口上,聲音略帶了隱晦的沙啞,“睡吧。”
落蠻雙手握住小拳頭,抵住他的肩膀與手臂處,心跳得還是很快,聽得他的心跳也很快,臉很熱,甚至是滾燙的,不消看也知道臉肯定很紅。
“為什麼?”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聲音嚴重地變調。
宇文嘯的唇就在她的耳畔,聲音裡似也帶了一絲惑然,“不知道,那一刻看著你就想這樣。”
落蠻慢慢地把身子往後挪,自己躺了下來,他也跟著側身過來看她,眉目清潤,“你不喜歡?”
落蠻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必定是沒有不喜歡或者厭惡。
“嗯?”他望著她,竟是要尋一個答案,而他從來是任何事都不求答案的。
落蠻眼神有些閃爍,“不知道,我想想。”
宇文嘯伸手撫摸著她眉骨上的傷口,“好,你好好想,明天回答我。”
落蠻不敢看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她所認識的宇文嘯,很陌生。
宇文嘯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下方,對落蠻而言就仿佛壓了一座大山在上頭,她一動不敢動,從未曾試過這麼的窩囊。
他似乎是睡著了,氣息均勻,淡淡的沉香味道絲絲縷縷地鑽入鼻中,本是安眠的味道,卻反而撩得她心煩意亂。
不能動,也睡不著,落蠻覺得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坑。
惆悵,他怎麼能就這樣睡著了呢?
落蠻閉上眼睛,腦子裡卻怎麼都靜不下來,想起了方才來不及好好感受的那幾秒鐘,心跳就急劇加速。
燭光跳躍了幾下,便徹底熄滅了,房中一片漆黑,黑暗襲來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抱緊了一些,把她卷入了懷中,她乾脆也不躲了,就踏踏實實地在他懷中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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