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小聲地道:“快進去看看你的房間。”
落蠻狐疑地瞧著她,“怎麼了?”
“先看看。”秋蟬推著她的肩膀,落蠻便走回房中去,這一看,氣得臉都黑了。
房間一片淩亂,她的衣裳被丟棄在地上,她的床被砸爛了,桌子四腳被砍斷,一張八仙桌子生生矮了一大截,櫃子掀翻在地上,兩張椅子的扶手和靠背都被削掉,多好的靠背椅子變成了方板凳。
窗棱也被砍了幾刀,刀疤痕跡很深,但是兩扇窗竟是沒爛掉,勉強還能用,整個屋子,除了她的床,其他東西儘管都是東倒西歪,儘管刀斧加身,卻依舊能用,砸個東西也能砸得如此摳門,彆無旁人。
她轉頭看著秋蟬,牙齒都氣得打顫,卻還得再一次求證,“誰做的?”
秋蟬沒敢說話,隻是伸出手指了一下二樓,用唇語無聲道:“世子!”
落蠻奪門而出,疾風一般從正堂上了二樓。
黑影衛和閃電都站在二樓的門口,見她怒氣衝衝地上來,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忙安撫,“算了,算了,不要計較,一人一次扯平了。”
“扯平個鬼!”落蠻氣得一手推開兩人,一腳把門踹開,“宇文嘯,你太過分了,發什麼瘋啊?”
宇文嘯站在陽台上,冷冷地看著她,然後對黑影衛和閃電道:“你們下去!”
兩人聞言迅速轉身,蹬蹬蹬地下了樓去。
自作孽,不可活!
宇文嘯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人何時變得如此薄情?
但他神色未變,甚至看到落蠻狂怒,他還愈發的沉靜。
“我房間是你砸的?”落蠻磨牙問道。
宇文嘯涼涼地道:“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落蠻盯著他,不怒反笑,“好,我砸你房間事出有因,你指使我涉險卻未有為我增援,且我事後認為你跟裕親王道歉,這是我砸你房間的緣由,你呢?你出於什麼緣由砸我的房間?”
宇文嘯揚袍緩緩地在陽台坐下,外頭大樹遮蔽了光影,投下斑駁晴暗在他眼底,“你這兩天去了哪裡?”
“西林書院!”
“找誰?”
“東方山主!”
“所為何事?”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然冷笑,一副且看你私心何處躲藏的冷意。
落蠻上前,忍住打爆他眼球的衝動,咬牙切齒地道:“為小六小五小十八上學的事,他們終日無所事事,這種莽撞年歲,是學習的好時候,若過於空閒,精力無處散發,隻會惹禍,這個解釋,滿意嗎?”
宇文嘯微怔,睫毛開始緩緩地垂下,似乎未料到是因為這樣。
“說緣由!”落蠻怒道。
宇文嘯靜默三秒,忽地轉身對著底下暴喊了一聲,“虎爺!”
虎爺本在大樹下吹風,聽得宇文嘯喊,跳起前撲,再淩空躍起,金色毛發如波浪般蕩著,違反任何物理原則地從地上一躍到了二樓,四爪跨欄,穩穩地落在了宇文嘯的身前,虎蹲盤踞,凶神惡煞地盯著落蠻。
宇文嘯伸手壓住它的頭顱,然後抬起眸子看落蠻,“你的床是虎爺砸的。”
虎爺猛地站起來,走到落蠻的麵前,它站起來幾乎到落蠻的胸口,前爪一起,搭在了落蠻的肩膀上,猙獰朝她呲牙,嘴裡的血腥味直噴而出,一副是我砸的你要怎地的囂張。
一個龐然大一物突兀地朝她呲牙咧齒,落蠻心頭還是微怵,渾身不敢動,嘴裡卻不願示弱,“有牙齒了不起?還欺負女人了?枉我給你撿粑粑這麼久,你這頭忘恩負義的東西,以後休想吃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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