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回到宅子,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每天奔波在城裡的大街小巷,有時還出城去鄉下搜羅古玩字畫。
嚴爽因為受傷回了羅城,她終究咽不下這口氣。
她覺得這是她人生的滑鐵盧,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
嚴從藩從軍中回到府裡,被請到主院。
嚴爽吊著胳膊,臉也紅腫著,哭著向她父親告狀,“爹爹,你要給女兒報仇啊。明知是你的女兒還欺負,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你又惹什麼事了?”
嚴爽目光閃爍,支支吾吾說道:“還是上次那幾個女人,女兒想讓她們服軟,沒承想。那三個女子武功高強,把最強的劉大壯挑於馬下。太狠毒了。”
“她們招惹你來嗎?”嚴從藩神情肅穆,口氣有些嚴厲地問道。
“她們不順從女兒,女兒咽不下這口氣。”
“胡鬨,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南疆換了知府,不是以前。以後好好待在羅城,彆出門惹是生非。”說完起身走了。
嚴爽伏在她母親懷中嚎啕大哭,“母親,爹爹不管女兒,女兒不活了。”在她母親懷中撒潑揉搓。
嚴夫人受不住,說道:“你爹爹不管,找你哥哥去。”
嚴從藩心情很糟糕,同南嶽的合作遲遲沒有落實。
吉昌那個草包,隻顧聲色犬馬,哪管這種事情。副將又不接他伸出的橄欖枝,他心裡很急。
他叫了幾個心腹在書房商議,十個衛所有五個衛所的將軍是他一手提拔,是他的親信。
其他是朝廷派來的,不可信。
一個衛所的將軍說道:“大將軍,要不我們再去山裡試探一下,如果能進山,也算打開一個通道。”
另一個衛所的將軍說道:“那裡的山脈,連綿不斷,還有瘴氣,極易迷失方向。再說,我們知道的就隻有坨山那個山口能進山。”
軍師撚著胡須說道:“他們肯定不止這一個進山的出口,這山口我們已經派人監視。不然他們怎麼與山外聯係?”
“有也是在南嶽境內,我們不好跨越幾百裡路去尋找。”
嚴從藩緊縮眉頭,說道:“現在不是從前,歐陽長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不好輕舉妄動。”
一個將軍麵帶譏笑,高聲說道:“即便知道,他又奈我何?區區一萬軍隊,還是京城的公子哥兒,能有多少戰鬥力?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嚴從藩沉默不語,他知道不是這麼簡單。
嚴家軍在歐陽長空沒有來時,還會聽他指揮,歐陽長空巡查時,嚴厲警告,不許任何衛所參與南嶽內部爭鬥。如有違犯就地正法。
現在除了這幾個人,他指揮不動其他的衛所。即便有兵符也沒有多大用處。
他思忖了一下說道:“現在首要任務,是讓吉昌犯邊,我們有理由進入南嶽境內,剿滅叛軍順理成章。歐陽長空也不好阻攔。”
“大將軍英明!”其他人恭維道。
嚴從藩召集幾個衛所的將軍商議事情,很快傳到歐陽長空的耳朵裡。
歐陽長空找來王衝,“嚴從藩可能等不及了,要孤注一擲。”
王衝眉毛挑起,眼帶怒意,“他直接兵變?”
“不會,他大概同南嶽軍隊商議,讓他們犯我邊境,他借機出兵,剿滅南嶽前太子遺孀的軍隊。這是他們協議的條件。”
王衝疑惑,“為什麼南嶽朝廷自己不去剿滅?”
歐陽長空輕聲笑道:“現在的南嶽皇帝,殺了前太子奪宮坐上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在位十幾年,性情暴戾,苛捐雜稅多如牛毛。民不聊生,國內不斷有民眾造反。他再鎮壓前太子的遺孀,會引起公憤,局麵會難以控製。”
“也是,大概南嶽國內很少知道太子的遺孀兒子還活著。不然,不但民眾造反,有的軍隊也會反。”
“是。”歐陽長空又看向王衝,“你抓緊聯係桂軍,派李從去,調集到附近待命。那五個衛所的將軍也要叮囑一下,時刻待命。”
“是。”王衝匆匆的走了。
歐陽長空處理完公務,回府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