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願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光天化日之下,瞎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我懂我懂。”江承烽露出滿口大白牙,“回頭咱們兄弟私下聊,偷偷說。”
江承願還沒來得及回應,一旁的四小姐江承瑜急眼了,猛地踩在親哥的腳趾頭上,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咬牙切齒,“二哥,彆忘了你還帶著妹妹。”
江承烽倒抽一口冷氣,用折扇遮蓋住大半張臉。
江家兩個大孫女,三姑娘江承歡雖然過於冷傲了些,但在外頭的儀態是挑不出錯的,素來溫柔又仔細,隻有幫哥哥描補的份,從來不會踩哥哥腳趾頭。
四姑娘江承瑜就潑辣多了,性子又不饒人,經常跟親哥江承烽起各種矛盾,沒事就吵吵鬨鬨,互相誰都不服誰。
“真是羨慕你。”江承烽逮著機會偷偷嘟囔,“有這樣溫柔的妹妹。”
江承願縮了縮脖子。
妹妹高興的時候是挺溫柔的,但生起氣來比四妹妹可怕多了,有些時候他更願意跟妹妹追逐打鬨,而不是需要一直賠小心地哄。
但是四妹妹太過潑辣不饒人了。
她倆要是能綜合點……像小薑塊那樣就好了。
江承願再次瞄了眼馬車所在的地方,遺憾的是小姑娘已經把腦袋縮了回去,看不到那張圓圓的笑臉。
即使看到又如何,他也不能再為了彆人惹得妹妹傷心。
江承願落寞地垂下頭,隻等著考試結束找學子們取取經。
江承烽也難得閉上了嘴。
當四周全部陷入安靜,遠處的交談就從模糊變成了清晰。
“哎昨天還有個餛飩攤在這呢,今天怎麼就沒了。”
“聽說是得罪貴人了,噓,彆問了。”
“我當時就在,好像是得罪了位老夫人,還好有個小姑娘幫忙……”
聽到這關鍵的三個字,江家兄弟齊刷刷抬起頭,落寞的也好,心疼腳趾頭的也罷,全都化成了嚴肅與冷厲。
他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前幾天祖母竟然穿了簡樸的衣服去吃餛飩,還差點讓餛飩攤給訛了,好在有個小姑娘伸出援手救了她。
按說這種尷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不知道為什麼祖母告知了江家四個孫輩們,並叮囑他們不得打擊報複餛飩攤。
江承願老老實實地應下,結果餛飩攤還是沒了。
他目光掃過藏不住事的江承瑜,跟祖母不親近的江承歡,最後落在明顯心虛的江承烽身上,拿出大哥的威嚴,“說,怎麼回事。”
“我們可是江家,祖母被欺負了,不出手說不過去。”江承烽訕訕。
但餛飩攤夥計並不知道祖母的身份,也的確是祖母沒有帶銀錢在先,對方隻是有些不依不饒,遠不至於連自己生存的活計都要失去。
“我想,祖母應該是要我們感激那個出手相助的小姑娘。”江承願沉聲道,“而不是打擊報複餛飩攤主。”
恰在此時,薑笙從馬車裡蹦了出來。
剛才那個百姓高興地指過去,“就是她,就是她,她還叫我伯伯嘞,嘴巴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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