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此事不是靜宜的錯。要不是靜宜及時救了那些人,這幾十條人命就要被顧長思害死了。”顧夫人說,身子擋在在顧靜宜麵前。
“父親,應受罰的是顧長思。”顧長遠說道。
“請侯爺秉公,放過大小姐。”攬月院一眾撲通跪下,齊齊為顧靜宜求情。
顧靖看著眼前一個個人都在給顧靜宜求情,明明是這個逆女目無尊長,頻頻和自己嗆聲。
現在竟然在他們眼中自己竟然成了要加害她的惡人,心中窩囊的怒火無處發泄。
“你們簡直放肆。”
大火燒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漸漸熄滅,攬月院整座院子化為灰燼。
紛紛揚揚的大雪自天空落下,斷壁殘垣上蓋上素縞。
一輛馬車停到侯府後門,幾個家丁抬著春凳,上麵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從錦被邊緣的縫隙裡可以看到,一片紅腫潰爛的皮膚。
家丁們將人抬進馬車,許是動作大了。
原本昏迷的人忽然睜開一點眼睛,透過馬車簾的縫隙。
高腫的眼皮看到大雪紛飛中的侯府,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駕,”車夫一鞭子抽到馬身上,馬車搖搖晃晃向前。
車輪在路上留下兩道長長深深的痕跡,又被大雪很快撫平。
“嗬”顧長思努力發出一聲響動,眼角滑落一滴晶瑩。
侯府,顧靖書房中。
父子倆相對而立,此時氣氛劍拔弩張。
顧長遠堅定的看著父親,一步不退,“父親,此事必須要給靜宜一個交代。”
顧靖皺緊眉,“我已經將長思送出去,讓他此生不能再回來,這已經夠了。”
“不,這處罰隻是你覺得夠了。”顧長遠說,“你我都是旁觀者,肯定無法感同身受受害者。
靜宜差一點就被害死了,現在我要為她爭公平。”
說著,顧長遠麵衝著顧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鏗鏘說道。
“顧長思意圖殘害手足,還請父親將顧長思族譜除名!”
“你,你竟然也學會這招逼我。”顧靖恨鐵不成鋼一腳踹到顧長遠身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逆子。”
他去看了顧長思,顧長思的手指被大火燒去幾根,恐怕這輩子都握不了筆,手也廢了。
身上布滿傷疤,雖然用了好藥,恐怕也會落下渾身傷疤。
這樣一個人,以後肯定會受到無儘的歧視。要是在失去宗族庇佑,此生必定艱難無比。
顧長遠被顧靖一腳踹到地上,立刻爬起來繼續跪的筆直,又說一遍,“請父親將顧長思族譜除名。”
“你願意跪就跪吧,我管不了你了。”顧靖氣極了,甩袖要走。
“父親,”顧長遠麵朝前跪著,聽到身後顧靖要離開的腳步忽然喊道。
“父親,若是你不同意。我就去擊鼓鳴冤,再請大理寺判決。
天理昭昭,人心灼灼。我一定為靜宜討一個公平。”
顧靖聽了,更是大怒。這本是家醜,顧長遠這意思就是自己若是不答應他。就將這事捅到外麵,讓全天下人都來看侯府的笑話。
他在威脅自己,顧靖怒到極致,反而冷笑一聲。
“顧靜宜都沒來指使我做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威脅你父親。”
顧長遠轉過身,麵對顧靖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額頭貼著地麵,聲音悶悶的響起。
“孩兒不孝,忤逆父親,願受責罰。
但請父親秉公處理,給靜宜一個公道。”
房內一片寂靜,香爐裡青煙嫋嫋。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