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環繞,雲霧繚繞,仙氣繚繞的山門高聳入雲,兩側圓柱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處處散發著古老而莊嚴的氣息。
與外界視為障眼法的群山不同,這才是日月穀真正的入口。
裴淵池猶記得第一回見到其的真實麵貌時,內心所帶來的震撼。
他緩緩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撥弄拇指上的玉扳指,視線落在跪在身前的黑衣人身上。
“近來外界可有傳遞消息?”
黑衣人垂著臉,畢恭畢敬的回道“啟稟殿下,未曾收到來信。”
一國儲君離京一月有餘,京城卻無任何信件傳出,若按以往的猜測,隻怕是出了事端。
裴淵池麵上波瀾不驚,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像是早有預判“無妨,大抵是日月穀的禁忌。”
消息傳不出,外人進不來。
他手裡正巧拿著信封,前來日月穀求醫,原本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自然不會存在禮數不周的情況。
隻多了些對沈知念身份猜測的意外,多少還是得通知國公府,叫人早作準備。在沈知念能夠認同這群親人之前,都得時刻防備著丞相府的舉動。
當年魏玉珍懷著身孕毅然離去,不僅是國公府老夫人憂心成疾,這些年轉移到了莊子上治療,連寧丞相也漸漸變得瘋魔起來。
彆他這邊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了京城,丞相府那邊見著人就開始發瘋,交好不成,反倒冒犯了日月穀之人。
“你去……”裴淵池垂眸,沉思片刻,“罷了,孤親自去。”
黑衣人知曉他說的是信件之事,雖詫異,但也並不敢質疑太子的決定,若無其事的稟報從暗衛那傳來的消息。
“洛氏之子似乎出了些意外,早晨幽幽轉醒不過多久卻又吐血昏迷。”
裴淵池挑眉,示意他繼續。
“西城侯夫婦猜測是日月穀的手筆,聽那私生子昏迷之際的說辭,是要將罪責按在段世子身上。”
“說是段世子為了活命,聯合日月穀,用那私生子的命數換取段世子的健康。”
“瞧著侯夫人的樣子,想必是信了。西城侯將那私生子看得極重,近日怕是會有大動作。”
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疼愛,偏偏對那丈夫與彆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寵愛非凡,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事關逸王府那妖女,段聽灼的事跡裴淵池自然也會派人調查。
明明是個早產兒,卻身體狀況極佳,十幾年來從未生過病,與段聽寒簡直是完完全全的對照組。
偏偏這樣明顯的不對勁之處,西城侯府之人卻都像是瞎了眼一般,對這異樣毫無察覺。
那私生子更是,明明樣樣不如段聽寒,卻依舊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他人的喜愛,像是對人下了巫術,就像那洛盈兒對她身邊的男人一樣。
這對母子怕是一脈相承。
裴淵池將一切看得明白,可對此卻依舊毫無解決之法。
他不知曉洛盈兒幾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連自己陣營之人,言語之中都是對那私生子的可惜與欣賞。
若不是敵對關係,京城居然有大半的人對那段聽灼持有欣賞態度。
一開始還不至於此,隻是西城侯府內是這般現象,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段聽寒越發衰弱的身體,那私生子反倒越發耀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