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你這人還怪夠意思的。”沈知念裝作不經意間的,將袖口早早準備的字據給掉落,“呀!”
裴淵池嘴角狠狠一抽,真的一定要如此把他當瞎子嗎?
話說你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他作證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裴淵池義正言辭“確實該立下字據。”
說罷,他轉頭看向侯夫人“還請二位畫押吧。”
遠在治療的段聽寒,就這般全程躺平的看著師兄師姐倆,輕飄飄的替他爭取到了西城侯府所有財產,以及原本很困難才能脫離的血緣關係。
就連太子,應著想與二人賣個好,加之原本就厭惡西城侯府,也樂得幫其作證。
有了太子與國公府的插手,便是到了京城,西城侯府不想認賬也不可能了。
段聽寒有些失神,內心像是被什麼脹的滿滿的。
沒有人勸他當個聖人,去原諒那些傷害過他的所謂的至親,隻因為這些人傷害過他,所有他們也厭屋及烏。
他眼眸一彎,頓生波光粼粼,就像是終年被陰霾籠罩的深山,刹那間煙消雲散,變得清澈透亮起來。
周身如同被暖爐旁的火光擁抱,炙熱卻又柔和,將所有的寒冷都驅散無蹤。
正在關注著火勢,添柴火熬藥的賀清羽“……你靠火爐這般近做什麼?”穿的又多,真的不熱嗎?
段聽寒“……”
他有些尷尬的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珠,我說怎麼這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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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完你好我好,西城侯府不好的歡樂作秀,幾人各自滿意的離去。
獨留下終於恢複嗓音,驚心膽戰,癱倒在地的侯夫人,與一生打拚終做了他人嫁衣再也無法平緩心態,徹底暈死過去的西城侯。
一個道德綁架的算盤徹底落空,看在被綠了的份上,到底還有自己豐厚的嫁妝,一輩子衣食無憂,孤獨終老。
另一個就比較簡潔了。
人至中年歸來空蕩蕩,各種意義上的。
直到離開了一眾人的視線,沈知念才停下腳步,抬頭四十五度望天,輕聲感慨“很多時候,本少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之聰明,且奇思妙想。”
傅觀辭已經心如止水“那你現在知道了嗎?”
“天生使然,無人能學。”沈知念抽空看了他一眼,眼神憐憫,似乎在說,放棄吧,你學不來我的智慧。
“……”傅觀辭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好了,他果然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自家祖宗簡直一個喪心病狂都不能夠形容!
“師姐。”
“啊?”
他輕吐一口氣“消音。”
沈知念“???”
你看老子會不會削你,還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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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聽寒陳年老腿治療的過程很是順利,順利到一周的時間還未到,那小三兒就已經透心涼了。
他走的那天很痛苦,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身體一點點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