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似乎點醒了一眾係統，一時之間，整個識海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好似這些係統從未存在過一般。
連帶著密室，都隻能聽到沉沉的，籠罩著濃鬱陰霾的呼吸聲。
若是此刻有人闖入密室，定然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頭皮發麻。
隻見偌大的室內，屍體滿地堆積，不論男女，麵色皆呈現出一股不正常的灰白狀，像是血液流失，又像是被取走了生命力所致。
而正中心的主位上，卻坐著一個分辨不清是何種存在的身影，正舉著盛滿血液的杯子，仰頭暢飲。
隨著他抬手的動作，似乎還能看到某種腐爛的肉塊掉落，最後隱沒在身前的桌麵之下。
順著往上看去，才驚覺，不僅僅是手部。
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像是遭受了某種雷電劈落，留下的裂痕，遍布在身體的每一處。
血肉模糊，又隱隱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若不是他還能動彈，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之人還算是個有生命力的活人。
畢竟這副尊容，說他是個爛肉拚湊的人形巨物都不為過。
爛肉男放下飲血的酒杯，顯然是很滿意此刻的安寧。
再度開口，那股刺耳乾裂的聲音就越發明顯了“蘇音塵還有用得上的地方，暫且不能動他。”
識海當中的係統欲言又止，卻迫於某種忌憚，沒有當場發作。
爛肉男“既然0315的實驗體失敗，那西嵐城的收尾工作就更為重要了。”
刺耳的聲音停頓了幾秒，隨後才指定道“這件事就交給0196，幾位意下如何？”
0196跟他的宿主原本就在西嵐城附近，自然沒什麼異議。
況且現如今還多了個，不知是同類還是敵人的威脅，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叛變係統們再也經不起任何失敗。
0196是他們之中的老人了，派他去，大家都覺得妥當。
動了些手段將往後幾年的雨水耗儘，正是收割整個國家關注此事的百姓們，因著敬畏與崇拜，而轉化為功德之力的好時候。
要知道，若不是他們數量多，且懂得合作，便是耗儘數十個係統的全部能量，都不可能完成這一場求雨。
偏偏是所有叛變係統跟偷渡者一起動的手，最後最大的好處與收獲的功德，卻全讓蘇音塵占了去。
理由就是他目前是個普通人類，在這被遺棄的小世界裡，做再大的動作都不可能引起執行者跟天道的注意力。
而他們一群係統，雖然也賺了點好處，但與這被推到世人麵前的“領頭人”來說，連那點零頭都算不上。
這如何讓一群叛變係統甘心？
隻是心裡這般想，迫於初代偷渡者跟他的係統的壓力，他們依舊隻能認慫。
【當然可以，交給0196，怎麼也不可能再出問題。】
【說到底還是0315級彆太低，他的能量本來就不多了，還是靠他前一位宿主的生命力維持，唉，早知今日會遭到背叛……】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好在還有第二個實驗體，不過是再等幾年罷了，這點時間咱們還是等得起的。】
【說的也是，還得是宋大人心思縝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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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恭維的話結束，一群係統才從宋雲的識海當中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