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一行人估算著時間趕回府時,之前被木偶人順帶綁回府的傅修遠,也終於從後腦勺一陣鈍痛中蘇醒。
眼睫顫動,比之肉眼可見的場景,他最先感受到的,反而是緊貼在背後,甚至滑落在脖頸之間的濕冷濕冷的物體。
一股寒意湧上他的脊背,猜測到了身後或許是什麼,傅修遠瞬間汗毛倒豎。
他掙紮著轉動手腕,這繩結也不知是如何捆綁,竟是越掙紮,便捆綁的越發緊密,直至再動彈不得。
隨著木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掙紮不成,連帶著身後捆綁在一起的不知名物體,跟著這動靜一同向側邊翻倒。
“咚咚咚咚……”
或許是緊貼地麵的原因,傅修遠從未像此刻一般,聽覺靈敏。
甚至能精準的辨認出,那雜亂腳步聲中,存在著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傅修遠緊咬牙關,費力抬頭。
他的目光緊隨著一道緩步走來的身影,男人身姿挺拔,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映得眸中寒色皎皎,清冷而矜貴。
饒是早已猜測到了推門而入的是何人,他依舊會被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給刺痛萬分。
憑什麼一個隻配充當他養分的實驗品,再次回府,卻擁有這麼多的本事。
他死死盯著莫名多出來的幾位,一瞧便不似凡人的陌生男女。包括已經擺在明麵上,完全不在乎身份暴露的那兩個醫師。
那個欺騙他的賤人說過,氣運之子總是能得到些能人異士的幫助,可這些機遇……本該都是他的!
若不是當年讓他跑了……他又怎麼可能會落入這般田地!
腦袋充血,連視線都變得模糊,傅修遠不確定自己到底暴露了多少,聲音謹慎,帶著顯而易見的求饒。
“大哥……你派遣兩位醫師折磨我便罷了……如今小弟已經知錯,為何還要將我捆綁在此?”
他極力忽略後背的異常,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無辜模樣。
話音剛落,甚至滿頭大汗反射性尋找起傅夫人的身影來。
以往每一回落在傅觀辭手裡,都是傅夫人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這才免了他更大的災難。
以前隻覺得這女人既懦弱又煩人,如今他卻隻能倚靠她才能保住性命了。
然而他就這麼保持著暈眩姿勢,費力仰頭了半天,回答他的……呃,壓根就沒有人回答他。
一行人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自顧自的聊一些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段聽寒估算著時間,道“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地府該來接人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麵色微沉“不過傅修遠沒能從師兄這得到一絲一毫的氣運,不知道還會不會遭受反噬?”
畢竟這菜雞對於傅觀辭來說,隻起到了充當跳蚤蹦噠起來,試圖膈應人的效果。
乾啥啥不行,作死第一名。
唯一陰狠下毒手,還全發揮到了自己身上。
內裡都快被掏空了,偏偏自己毫不知情,還以為是蠱蟲的毒沒能完全治好。
“他?”傅觀辭愣了一下,愣是沒想到傅修遠在他這討到過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