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咬咬牙，忌憚賀霽川在這裡，不敢動。
她將所有憤恨全部壓在心裡，轉身離開。
等兩人離開以後，溫遲才回頭，走到辦公桌邊。
隔著桌子，她居高臨下地望著賀霽川，輕咳一聲。
賀霽川就像是沒聽見，自顧自收拾桌上的東西。
溫遲挑了挑眉，加重聲音再咳嗽兩聲。
“咳，咳咳！”
賀霽川忍無可忍，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要是病了就去醫院治，彆咳死在我這。”
“你派人保護我啊？”溫遲似笑非笑，眼裡帶著幾分探究。
賀霽川啪地合上文件，麵無表情道：“我要對付裴家，自然要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是肯定會動你的，我派人在你身邊監視著，有問題嗎？”
“哦，那就不是為了保護我。”
溫遲退後一步，眼裡帶著明顯的失落。
賀霽川微微一怔。
他還未說話，溫遲便勉強笑笑：“好，我明白了。”
“那恭喜你得償所願，已經徹底擊敗了裴家和你姑姑賀昭冉，也恭喜你在公司裡徹底掃除障礙。”
她正色望向賀霽川，眼底沒有了一絲笑意：“既然事情都已經辦成，我可以離開了吧？”
賀霽川微微蹙眉，看著她情緒低落的樣子，沉吟半晌才道：“你，生氣了？”
溫遲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就是傷心了？”
“我不傷心。”
溫遲淡淡道：“我先走了。”
說罷，她轉身離開。
眼看著她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辦公室門口，賀霽川心裡微微一緊，叫住她。
“等等。”
溫遲腳步一頓，回過身。
賀霽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派人跟著你，那也是為了保護你，總行了吧？”
話落，溫遲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她本是試探賀霽川，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她可以從這個不斷在報複她的男人身上，窺見一絲難得的真心嗎？
賀霽川口口聲聲要報複她，卻又在裴家和她算賬的時候，多此一舉保護她。
到底是為了什麼？
溫遲不想讓自己去沒出息的多想，可是事情擺在這兒，她的心竟然不可控製去偏向賀霽川。
真是沒出息。
她在心裡暗懟自己一句，不動聲色道：“賀霽川，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已經沒什麼可在乎可失去的了，你再繼續報複我，除了殺了我，好像沒有什麼可做的。”
賀霽川眼神微閃，麵對她這個問題，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
半晌，他才走過去，拉著溫遲拽到懷中。
“控製你，看你在我手心裡一輩子也翻不了身，這會讓我更有報複的痛快。”
溫遲迎著他深邃的眸光，勾了下唇：“你人生的樂趣就隻有這樣糾纏我嗎？我真的很懷疑，你恨到深處就是愛了。”
賀霽川麵色一僵。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溫遲便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側臉。
“賀霽川，不是我擺脫不了你，是你忘不掉我吧？”
賀霽川臉色微沉，抓住她的手用力拽下來，繼而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還真自戀，你在我眼裡，沒有那麼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