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鋼筆。
每聽楊傑交代一些事,他都會沉默片刻。
就在這漫長的沉默中,楊傑冷汗直流。
賀霽川抬眸看著他:“你和溫遲不熟?不熟到她騙借錢都要去幫你女兒治病?”
“她是可憐我的女兒,我們幫過她的人,是近些日子知道她回歸溫家,還跟你訂婚了,覺得她有錢,才過去找她要三十萬……”
楊傑閉緊嘴,抬頭看向賀霽川,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
賀霽川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清冷的眸子裡彌漫著一抹殺氣。
“你剛才說的事情,給我好好的解釋清楚了。當初你們騙我三十萬不是一起合謀的嗎?怎麼叫幫溫遲?這筆錢都是她拿走了,你們一點也沒撈著?”
楊傑無力地垂下頭,看著地麵,不敢對上賀霽川的眼神。
他怕自己說出來了之後,會被溫遲怪罪。
見他仍舊不肯開口,王冕便有些生氣。
他沉聲嗬斥:“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難道不清楚該怎樣做嗎?隱瞞到最後吃虧的是你!你今天彆想平安無事的走出這棟大樓了!”
被王冕惡狠狠的威脅幾句,楊傑嚇得臉色蒼白,一點都不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
賀霽川這樣的人物,想要對他做點什麼,實在是易如反掌。
楊傑沒有辦法,想到溫遲也跟他說過,如果徹底瞞不住的話就說出實情。
他便咬咬牙,抬頭望著賀霽川。
“好吧,既然賀少這麼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那我就告訴你。”
“我們是算計了你,那時溫小姐的奶奶生命垂危在醫院裡躺著,需要一筆錢治療,溫遲才讓我們幾個幫忙設了一個圈套問你要三十萬,但這些錢,我們沒拿,都被她拿著給她奶奶治病了,可惜奶奶最終還是沒有救過來。”
賀霽川驀然攥緊拳頭,死死盯著他,眼底翻湧著複雜沉重的情緒。
楊傑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裡又說錯了。
賀霽川冷哼,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這和你之前說的話對不上,你說她奶奶重病不治,為什麼又說是出意外死的?”
楊傑額頭上冒了冷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不敢再多嘴,生怕牽扯出更大的麻煩。
楊傑趕緊道:“我那是口誤,我就是聽溫小姐說她奶奶到最後還是意外死了,就想著也許就是病沒穩定下來,又出了什麼意外,總之我說的都是實情。”
王冕皺皺眉,並不想相信他的話。
這種話聽起來漏洞百出。
“當初我們聯起手來幫她搞到了這三十萬,都用在她奶奶身上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找當年幫著溫小姐做事的人,看看他們是不是這樣說的!”
楊傑說的信誓旦旦,隻有這個辦法能夠證明他沒有說謊了。
賀霽川對待他的話,依舊沒有全然相信。
他抬了抬手。
王冕一直在暗中派人盯著那幾個混混,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賀霽川什麼時候還要找到他們幾個。
當下,他就把另一個人給帶過來了。
一對口供人,發現此人說的話跟楊傑說得一模一樣。
賀霽川坐在辦公桌前,良久都沒有開口,薄層幾乎抿成了一條線,神色也緊繃著,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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