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依舊貼著牆壁行走,四周靜謐得嚇人,隻餘那極輕的腳步聲不斷回蕩。
“咣———”
突入其來的茶盞碎裂聲響把唐容錦嚇了一跳,在這一瞬間停住了腳步。
“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是怨朕?!”
“在你心裡,朕就永遠比不上他,是不是?!”
沈修滿是怒火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宮中不斷回響,他聲音嘶啞,卻帶有幾分壓抑。
與他的震怒不同,女子的聲音卻是淡漠如水。
“您多想了,我隻是單純的看不起你。”
“僅此而已。”
沈修望著惠妃那微微下垂的眼瞼,那張他熟悉的臉現如今卻是冷漠到了極點。
心中的怒火就這樣被無端撲滅,心也跟著涼了個徹底。
“你說的沒錯。”
“我確實......是個懦夫......”
唐容錦貼在牆根聽得津津有味,嘖嘖嘖,這皇家秘辛倒是比彆的什麼八卦來的有趣。
“我去穩住他,你們繼續往前走。”
沈知意蹙起的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撂下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往惠妃的宮中去。
“誰?!”
沈修皺著眉回頭,在望見沈知意那帶了些許厭惡的臉龐後,微微怔愣了些許。
“你來乾什麼?!”
聞言,沈知意竟是輕輕笑出了聲,冰冷的臉上瞬間掛滿了嘲諷。
“怎麼,父皇自己不來看望母妃就算了,現如今也不讓兒臣來了嗎?”
聽著自家兒子那陰陽怪氣的話語,沈修似是厭煩了一般,竟也沒有責怪他的無禮,而是轉身便向宮外走去。
見他要走,沈知意卻是瞬間放輕了語調。
“父皇,來陪兒臣下一棋吧。”
沈修有些不敢置信般定在了原地,高大的背影現如今卻看起來有些孤獨。他動作極慢極緩,似是被人下了遲緩咒一般。
沈知意就那樣直直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沈修轉過身來。
“你......”
“好。”
惠妃宮外,唐容錦幾人依舊按照著指定的路線行走著。這地方偏遠,距離國庫卻是並不遙遠,不過片刻,幾人便摸索到了國庫的附近。
與惠妃宮外的人煙稀少不同,雖是夜裡,國庫附近卻是亮如白晝。無數螢石被布置在四周,數支紀律森嚴的軍隊在來回巡邏。
“不好搞啊......”
望著眼前的景象,唐容錦有些頭疼。
雖預想過這國庫會有許多侍衛把守,竟沒想到會有如此之多。
“小夜,現如今隻能讓我們去引開這些侍衛,你進入國庫趁機拿走冰晶骨草。”
“我們之中隻有你認得那草的樣子,讓我們來掩護你。”
南宮百裡抬手用黑布蒙上了半張臉,語氣中滿是認真。
唐容錦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細說,遠處卻是傳來了陣陣清晰的腳步聲。
望清他的臉,唐容錦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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