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右臂被一種強硬而不容置疑的力量驅使著自動旋轉起來,在半空中如扭麻花般扭成了一團。
血霧瞬間迸發而出,斷裂成無數尖利碎片的骨頭因著這極致的扭曲而從手臂內紛紛刺出。
不過眨眼間,他的右臂已如一個浴血的刺蝟般團成了一個球,突兀地掛在了肩膀之上。
項邑臉上血色褪儘,猛烈的疼痛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隻是剛開始,無比血腥的畫麵便強烈地衝擊著每個人的眼球。
這才是真正的虐殺。
看台之上,南宮百裡等人麵色異常難看,渾身殺意湧現,死死地盯著在半空中因劇痛而不斷痙攣抽搐的項邑。
他們比誰都清楚,比武台之上唐容錦臉上那看似明媚的笑容,才是她真正生氣的表現。
在她的生命中,他們所缺席的那幾年裡,或多或少都聽過皇城內鋪天蓋地的傳言,可是誰都不知道她究竟經曆過什麼。
剛剛見麵時他們便知道,這個人從裡到外連同心臟都是冷硬的。這世界好似與她無關,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挑起她哪怕一點的興趣,她對任何事物都保持著慣常的冷漠,包括她自己。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能為自己築起這刀槍不入堅冰般的外殼,也沒有人知道在外殼築起前,她是否曾經也擁有過哪怕一絲的快樂。
索性現在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索性他們都還好好的在一起。
上次他們如此直麵地感受她的怒火,還是青山漁村全村被屠的時候。
比武台之上,項邑的右臂在片刻的暫停後,再次以一個駭人的角度繼續向內蜷縮著。
肩胛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在細細密密的嘎吱聲中徹底崩壞。整個右肩瞬間被卸了下來,扭轉了三百六十度後鬆鬆垮垮地被皮膚連接著,在風中不斷飄蕩。
“啊———!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陣陣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整個比武場,唐容錦依舊抱臂笑著,站在原地冷冷地望著半空中不斷發抖的項邑。
這時大家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雲錦夜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展露過等級法陣!
她從始至終根本沒用全力!
一個法王巔峰的強者在她手中如螻蟻般痛苦嚎叫,這是何等碾壓般的恐怖實力?!
唐容錦緩緩走上前去,將手覆上了項邑那已然看不出形狀的右臂,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感受著掌下那劇烈的顫抖,她勾了勾唇角,臉上的笑意不斷加深。
“我自認為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生氣。”
“對螻蟻生氣就是浪費時間與生命,可是你不一樣。”
唐容錦自嘲般笑了笑,將手緩緩移動到了項邑那還完好的左臂之上。感受著他更為劇烈的顫抖,她輕輕伏過身去,靠在他耳邊低語呢喃。
“我願意為你浪費時間。”
“我會無限拉長你的痛苦,擴大你的恐懼,直至你心懷悔恨,如一灘爛泥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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