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流風聽著唐容錦的怒喝聲,默默地閉上了嘴。
唐容錦想不到過了這麼久,竟能再次從旁人嘴中聽到那段堪稱黑曆史的過往,當即便尷尬的黑了臉。
其他人經他一說,更是瞬間想起了曾經皇城之中遠近聞名的過往,實在忍不住地哄笑出聲。
唐容錦咬得牙齒咯吱作響,唐流風卻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又向後瑟縮了下。
唐容錦無奈一歎,“二伯,我又不能吃了你。”
小花亦是搭腔道:“是啊!能在此處遇到小錦兒,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一件事!你這是做什麼?”
唐流風抬眸望著兩人,默了默,轉而上前坐到了小花為他空留的位置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花幽幽一歎,解釋道:“還未曾自我介紹,家父乃是隱世白家家主,白陸。”
唐容錦眉梢一挑。禦風大陸隱世家族無數,可最具有統治力的還要當三大隱世家族莫屬。淩門、白島、慕容世家從古至今都是相互扶持,也僅是近幾年產生了難以調和的矛盾罷了。
而這小花,竟然是白島主的兒子,白應忱?
“近年來慕容世家漸生異心,本著這長久以來的情分,我也替父親多次前往慕容世家規勸,卻不想他們竟狼子野心,甚至對我動了手。”
白應忱眸光閃爍,此時也收起了平日裡慣常笑嗬嗬的模樣,表情頗為嚴肅。“慕容世家動作頗多,甚至聯合了暗門與不知名的勢力,我白家欲與淩門聯手,徹底斷了後患。”
“所以,你便同我二伯設了個局?”
白應忱點了點頭,“慕容少主慕容昊被你所廢已是廢人,我布置在慕容世家的暗線稟報,這慕容昊一直在動用慕容家的勢力為他尋找頂尖的步法,縱使沒有了鬥氣,關鍵時刻也可保命。”
“而這全學院排位賽,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唐流風的肩膀,“我與你二伯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這塊地,提前建起了這花草苑。並且刻意放出了歸影決的消息,就是等那慕容昊上鉤!”
“隻是竟不想誤傷了你們......”
跟著進來的窺竹白眼一翻,“主子,受傷的好像隻有我們自己人,您麵前這位可比您猛多了......”
白應忱剛想回應,卻不想一旁一直沉默至今的唐流風卻是突然出聲問道:
“小錦兒,你是跟隨父親來到聖光之城的嗎?為何這副男子的打扮?沒有參加這一屆的全學院排位賽嗎?”
唐流風不說話也就罷了,說起話來就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如今這聖光之城內勢力錯綜複雜,暗處危機四伏。你雖有這暗器傍身,卻也不過前幾年才剛剛開始修煉,出門一定要帶好暗衛......”
一旁站立守候的窺竹揉著肩膀,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唐流風那一張一合的嘴唇。
能將她一個鬥宗三階打成這樣的人,又能弱到哪裡去?!她這兩個主子是眼瞎了,還是關心則亂......?
窺竹收回了目光,掩下了心中的震驚。他倆可能不知道,可剛剛與唐容錦正麵打鬥的自己可是最為了解,她那一身強悍的勢力,恐怕早已到達了鬥聖之境!
如此年輕的鬥聖,而且是前兩年才剛剛開始修煉的?!
太魔幻了吧!
唐容錦一直沉默著聽完了唐流風的喋喋不休,才緩緩地舉起了右手,“那個......二伯......”
“其實我參加了這一屆的全學院排位賽......”
唐流風微微一怔,隨即心下了然。他們幾人一直在忙著花草苑的事情,因此並未來得及去現場觀賽。可是也未曾聽說唐容錦獲得了什麼名次......
唐流風臉上瞬間換上了安慰似的笑意,道:“沒關係,反正我家小錦兒前途無量,這一屆沒有名次不打緊,你隻是因為剛剛開始修煉的緣故,我們下一屆一定能......”
“二伯。”唐容錦打斷了唐流風的話語,笑了笑道:“您忘了,我既然扮作男子,那便必然不會用我原本的身份了。”
“我此次參賽的身份,名叫雲錦夜。”
白應忱:“?”
窺竹:“?”
唐流風:“??”
現在這禦風大陸還有誰不知這雲錦夜之名?!隻怕是下至三歲幼童,上至百歲老人,提起她來都能說上那麼幾句!
三人的臉上滿是驚駭,便是連白應忱都哆哆嗦嗦道:“所以說......那名震大陸的雲錦夜是你,與她齊名的淩門少主也是你......!”
唐容錦笑著點了點頭。
唐流風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半晌後才好似無奈般笑道:“你這小妮子,藏得可真夠深啊......”
“彼此彼此。”唐容錦向著唐流風抱了抱拳,“二伯,我倆實在是半斤對八兩呐!”
唐流風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起來。他尷尬的胡亂摩挲著自己的臉頰,眼神更是無處安放,雖仍坐在位置之上,卻好似已經忙活一陣了。
唐容錦那略帶探究的灼熱視線不斷在他與一旁笑得前仰後合的白應忱身上流連,直燙得唐流風臉頰一片燥熱,轉身抬手捂住了白應忱那咧到了耳後根,咯咯直笑的嘴。
唐容錦望著兩人的模樣,低頭緩緩呷了口茶,然後才朗聲道:“二伯,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
唐流風難掩臉上的尷尬,急忙接話道:“什麼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中原地區洪水泛濫,淹沒了莊稼,衝毀了百姓們的屋舍。以至於百姓們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四處更是滿目瘡痍。”
“這時卻有一人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此人名為大禹。他耗費了整整十三年時間,集中人力,艱苦勞作,耗儘了心血與精力,甚至於三過家門而不入!”
“他們於群山之中開道,終於將洪水引渡,治理好了水患。”
“所以二伯,”唐容錦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唐流風,麵帶笑意。
“您也去治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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