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亦聞言一愣,卻在轉眼間亦是隨著慕絕跪了下來。轉而,原本護在南辰皇身前的眾侍衛們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你們......豈有此理!”南辰皇自地上爬起,不斷咆哮著,“我才是南辰帝國的皇!你們竟然聽信她一個外人,想要逼我退位?!你們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
“唐容錦為人陰險狡詐!不過是現在未對你們動手罷了!待逼我退位,定有你們好看!”
宮門前,隻剩下南辰皇歇斯底裡的喊叫聲。所有人低著頭沉默不語,卻亦是一種無聲的逼迫。
唐容錦垂眸望著這一幕,朗聲道:“我說過,我不會傷害南辰帝國的任何一個百姓,亦不會對南辰帝國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隻是你南辰皇德不配位!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之上!事已至此,你若還想要做些無畏的抵抗,那我也隻能奉陪到底!”
一眾護國尊者大步向前,亦是踏空而起,來到了與唐容錦平等的位置。為首的老者微微拱了拱手,道:“唐少主,老朽我亦敬重你,隻是你今日的做法是否太過於折了我南辰帝國的臉麵?”
“此言差矣。”唐容錦笑著搖了搖頭,“若我真想要折了你南辰帝國的臉麵,我便不會先入這皇城與你們談判,而是會讓外麵的鐵騎直接踏平了你南辰!”
老者身形僵了僵,繼續道:“如今的南辰皇行事作風確實不經考慮,不顧大局。隻是我們幾人守護這南辰數代,不可在此時斷了根本,讓你一個外人插手國事!”
“還請唐少主給予老朽幾分薄麵,今日此事便到此為止。至於這下一任南辰皇的人選,我們必定會認真考量。”
唐容錦眸中墨色翻湧,聞言依舊是笑著,“若我說不呢?”
“唐容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者身後的一人聞言暴起,上前來死死瞪著她,幾欲出手。
為首的老者伸手攔住了他,麵色亦有些不好看,強忍著怒氣道:“我們幾人早已將性命奉獻給南辰,今日有我們幾人在此,你休想動搖我南辰根本,休想扶立外人做這南辰的新一任皇!”
唐容錦聞言卻是有些好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扶立外人做南辰新一任皇了?”
對麵幾人徹底懵了,“那你是什麼意思?”
唐容錦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這才意識到先前這些人一直誤解了她的意思。她直視著身前幾人,亦是與南辰的所有人說道:“我此次來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南辰皇滾下皇位。至於這皇座的後續人選,依舊由你們南辰皇室的人來接替。”
“如此,聽明白了嗎?”
幾人怔愣片刻,方才緩緩點了點頭。
“南辰皇膝下子嗣單薄,除去早已失蹤的南無降,如今皇子中適齡的隻有三皇子與四皇子。”
唐容錦往前踏了幾步,用僅能被雙方聽到的聲音道:“四皇子為人狡詐貪婪,自私自利。相反三皇子雖不善談吐,卻是個肯實乾,愛百姓的君子。相信這下一任皇位的接任者,幾位尊者心中自有定奪。”
為首的老者聞言再次拱了拱手,此時的麵容卻是真誠了不少。“我們明白。”
隨即,亦是用著僅能被對方聽到的聲響道:“唐少主,此事從結果上來看,老朽幾人倒還是要謝謝你。”
唐容錦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那老者喟歎一聲,繼續道:“自這一任南辰皇登基後,我南辰帝國雖短暫繁榮了一段時間,卻是民不聊生,唉聲陣陣。我們幾人看在眼裡,卻無權乾涉太多......”
老者麵容感謝,對唐容錦點了點頭,“隻是您的方式太過偏激,老朽我也隻能在心中感謝感謝您了。”
唐容錦卻是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畢竟她如此囂張地登門挑釁,若非這南辰皇如此不得民心,隻怕自己便是大軍圍境,也要花費不少功夫。
空中的眾神獸嘯叫陣陣,隨即化作束束流光躥入幾人體內。小紅縮小至鸚鵡大小,立在唐容錦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唐容錦摸了摸它的腦袋,臉上的嚴肅之色卻並未退去,望著幾位尊者道:“今日我便要看到新皇的登基大典。”
“這......”
老者有些為難,與身後幾人對視片刻後,終咬咬牙應道:“好。如此,唐少主也該放心了?”
唐容錦點了點頭,“登基大典之後,南辰外駐守的大軍會即刻退去,我亦會離開南辰皇城。”
“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倉促卻盛大的新皇登基大典於太和殿進行,彼時三皇子還在府中吟詩作畫,被人闖入府內極快地套上了一件帝王形製的錦衣,便急匆匆送往了太和殿。
唐容錦坐在不遠處,完全漠視了前任南辰皇毒辣的目光,笑意盈盈地望著前方的登基大典。
在無數南辰子民的注視下,在唐容錦等外人的道賀下,三皇子就這般稀裡糊塗的登基為帝,俯視眾生。
唐容錦並未觀完全程,在典禮進行到尾聲之際,她踱步來到了那老者的身旁,低聲道彆:“得以望見新皇登基,我也不欲多留了。”
“上任南辰皇已經被我廢了,我亦不願殺他落人話柄。”唐容錦注視著老者,老者亦定定回望,“隻是雖留他一命,我卻不想再看到他掀起任何風浪,不然今日的鐵騎他日定會瞬間踏平你南辰帝國!”
老者點了點頭,“老朽明白。隻是唐少主,老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不願更不會在大陸中挑起任何戰爭。”唐容錦神色淡淡,接下了他的話語,“不論我處在何種位置,身後有哪些勢力,在無人招惹我的前提下,我不會發起任何戰爭。”
“大陸勢力眾多,雖有陣營之分,在生命麵前卻是人人平等。我惟願禦風大陸平穩安寧,共同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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