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流風也急了,瞬間揮出手掌,將自己的力量儘數渡了過去。
奈何兩人再怎麼努力,依舊阻擋不了虛弱魂魄的衰敗。白應忱搖著頭笑了笑,笑意深達眼底。
“父親,您知道的,我從小身子骨就弱。”
“這一招或許對彆人有效,可是於我而言,不過隻是延緩我的消散罷了。我靈魂之力衰弱,又動用禁術親手將自己的靈魂擊得七零八落,如今能苟延殘喘一時半刻,與你們說上幾句話,我已知足。”
“可是我不知足!”唐流風怒喝出聲,臉色慘白如紙,全身的力量幾乎在這片刻間全部掏空,渡向了光球之內。“我不知足!”
“我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許多地方沒有去......”眼眶中滑出滴滴清淚,連成一線,“你不能就這般拍拍屁股走人,你若是就這般放棄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白應忱有些無奈於他這般幼稚的話語,縱使無法觸摸,他依舊伸出了手臂,隔空拭了拭他的眼角。“變成鬼都要與我再續前緣,看來本少主的魅力可真不小。”
一陣嗚咽聲中,唐容錦皺著眉上前道:“或許還有辦法。”
隻是這個辦法,又實在殘忍。
唐流風瞬間轉回了身子,扶住了唐容錦的肩膀道:“小錦兒,你還有什麼辦法?”
“嫂嫂哥的靈魂本就比尋常人弱不少,這光球無法源源不斷地為他供應力量,所以才難以阻止他的消散。”
“現在想要救他,便隻能將他僅剩的一魄從光球中取出,送入他人的身體之中,用彆人的靈魂之力將養。”唐容錦抿了抿唇,又補了一句。“類似於寄生共存。”
“我願意。”
唐流風好似根本沒有認真聽清唐容錦的話語,便道:“我願意。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忍受多大的痛楚,我都願意!”
唐容錦沒應聲,轉眸望向白陸。白陸眼中儘是痛苦,眸光不斷在唐流風與白應忱間遊移,此時見唐容錦望來,竟稍稍移開了視線。
這已然是默許了。
唐容錦緊了緊拳,沒有再過多囉嗦日後可能會出現的一切後遺症與代價。她沉默地上前,雙手儘數覆上了自身靈魂中殘存的神力,就這般將手伸向光球之中。
縱使是靈魂狀態,亦能明顯望見白應忱的臉色在這一瞬間慘白下來。他死死咬著牙,沒有泄露半點聲音,身子違背本能地上前,想讓唐容錦少耗費一些氣力。
隨即,白應忱望著自己的身子走向唐容錦的掌心,望著這手掌將自己儘可能輕柔地抓起,隨即瞬間丟進了唐流風的體內。
唐流風的身體頓時發生激烈的震顫。唐容錦抬手扶住了他的雙肩,不斷施力鎮壓著。
冷汗已經瞬間浸透了唐流風的衣衫,他卻始終是笑著,緊緊望著唐容錦的眸子。
不知過了多久,唐容錦緩緩收回了手臂,唐流風則雙眼一閉,整個人無力地滑落在地,沒了聲響。
成了。
四周人手忙腳亂地上前將他扶起,送往了主閣之中。白陸神情複雜地望著唐容錦,聲音晦澀沙啞,似是從嗓子眼中擠出一般。
“為何不告訴他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