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沒什麼辦法,二狗子年紀小,好哄騙是一回事,身邊跟著大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有些垂頭喪氣,慢吞吞地打開門,臨走前看著二狗子,期期艾艾地說“您要是有時間,勞煩去看看。”
二狗子從投墨的身後出來,坐在椅子上仔細翻看褚老頭的那封信。
瞧著沒什麼彆的有用信息,甚至連為什麼突然要賣掉瓷器坊的原因都沒有說清楚。
“我也猜不到。”投墨聽他自言自語,也跟著撓頭“按說我也去過那裡一回,生意還不錯呢,突然要賣,難不成是急用錢了?”
林雄他們晚上回來,聽到二狗子說這事,都很震驚。
“他,要賣掉瓷器坊?”林雄不可置信地看著二狗子拿出來的信紙,來來回回,在蠟燭下麵看了好幾回,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褚老頭的信。
“有那麼奇怪嗎?”雖然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二狗子還是覺得林雄的表現有點過了。
林雄張了張嘴巴“要是在彆人身上確實不奇怪。”
二狗子仔細看他的表情“褚老頭,有什麼不一樣嗎?”
秦僻的臉色有些微妙,看了一眼林雄。
林雄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你知道為什麼褚老先生不僅能在縣學有個院子,還能在府學有院子嗎?”
“因為。”二狗子看他的臉色“他特彆有學識?”
按照他的觀察,不僅是原來那個縣令,還是縣學的山長,對褚老頭都很尊敬。
“對了,縣學的好些人,對褚老先生也都很尊敬啊。”二狗子回想起來,他和褚老頭在縣學吃飯時候都盛況。
“是,挺尊敬的。”林雄神色古怪“但不是因為他的學問,你也瞧見了,府學和縣學,沒誰是學褚老先生那一脈的學問的。”
二狗子毫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他在府學和縣學,都是和褚老頭一起研究的好不好。
“你不算。”林雄拍了一下他的手指“你還沒開蒙呢。”
他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李皓的臉色,才和二狗子說“沒其他的原因,就是花錢。”
林雄彎了彎眼睛“縣學一大半的錢,都是褚老先生捐助的,縣衙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沒有給足縣學該有的份例,大家吃肉的錢,也幾乎都是褚老先生掏的!”
縣學束修收的很低,還要照顧有天賦卻家境貧寒的學子,有一段時間,真的是艱難生存。
直到褚老頭資助了縣學,唯一的要求隻是住在縣學裡麵。
山長那叫一個高興啊,立馬就給褚老頭安排了個單獨的小院子,還時不時專門去老朋友家裡淘一些褚老頭喜歡的書,專門送給他。
“書,也挺貴的吧。”二狗子跟聽故事似的,雖然縣學是一眼看過去的貧窮,但他實在沒有想到,褚老頭這一路如此順遂,想乾啥就能立馬去乾的原因,竟然是鈔能力!
林雄點頭“但是從老朋友那邊淘嘛,談錢就很俗嘍。”
他也想起自己知道二狗子要和褚老頭讀書時候,非常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