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隻會狗叫的菜雞,卻自信自己能擺布得了最強的我,可以把我改造成他們喜歡的樣子……我都不必苦苦尋覓,樂子就會一個接一個來到我跟前,滿足我對樂子的追求,這讓我每次都無比期待他們的來到,期待他們能說出彆有心裁的話逗我一樂。”
繼國岩勝一愣。
就聽你漫不經心笑出聲。
“就算他們隻會說些無聊的陳詞濫調也沒關係,,我隻需要隨手丟塊石頭,就能立刻聽到精彩的狗叫,也很有趣!”
“岩勝,你可是僅次於我的老二,要學會享受啊!日常如此索然無味,不給自己找點樂子的話,人生如何才能得到快活?”
“當然啦——”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這種樂子,卻又無法讓他們閉嘴的時候……”
你忽的不笑了。
仿佛所有情緒都在頃刻間抽離。
隻剩下那雙赫灼色的眸子,仍舊亮得驚人,“那就把他們全殺了。”
繼國岩勝:“……!!”
廊簷下一絲風也沒有。
耀眼的光線將庭院照地麵發白,滾燙的暑氣翻滾蒸騰,空氣都出現扭曲,
時值七月。
午後格外躁熱。
待在陰涼處身上都會流汗
卻有人毫無顧忌地在長廊裡奔跑。
木製地板發出的吱呀吱呀越來越近,比人更先一步到來的,是他得意的大笑:
“緣衣緣衣,他們說你父親讓你跟我一起回家!哈哈哈,讓你總是惹我生氣!到了我的地盤,你就再也不能跟我說難聽的話了,不然,我就讓人關你小黑屋!直到你跟我道歉我才會讓你出來!”
“不去。”
五條悟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什麼?”
你笑著重複一遍:“我不去。”
五條悟:“為什麼?你父親都同意你跟我一起回家了!”
你:“都說了,我不喜歡菜雞。”
五條悟:“……!!”
他捂著胸口。
不堪重負般踉蹌後退。
對此。
五條親隨們習以為常。
低著頭,並不摻和你們之間的口角官司。
家臣們卻受不了了。
對你冒犯的話頗有微詞。
每個人都皺著眉,時不時就用不讚同的眼神瞟你一下,不是交頭接耳地衝你指指點點,就是給一旁的菜爹上眼藥水。
菜爹清了清嗓子,板著臉:“緣衣,不可無禮,悟少主是未來五條家的家主,你自當尊敬。”
你:“不尊敬又怎樣?”
菜爹:“那你就是自討苦吃。”
你瞬間來了興趣:“什麼苦什麼苦?”
菜爹:“身為一個女人,你任性胡來,傲慢恣睢,半點不知尊重自己的丈夫,那就算悟少主的確鐘愛於你,你也不堪為正,一輩子隻能做個側室,受儘寄人籬下的苦楚。”
你啊了一聲。
五條悟滿臉通紅。
其、其實他也沒有很鐘意你啦。
他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呢,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也不是不能……。
繼國岩勝臉上血色儘褪。
他下意識攥住你的手,將你擋在身後,不敢置信地望向你們父親:“父親大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緣衣她……她是我妹妹,我還活著,您也還活著,她怎麼可能為人妾室?!”
五條悟小聲嘟囔:“……她要是以後不罵我,對我好點,當我妻子也不是不可以。”
“你閉嘴!”
繼國岩勝再也受不了了,“我妹妹為什麼要對你好,她為什麼要做你的妻子?你又憑什麼成為她的丈夫?區區一個小三,也配覬覦這世上最強?彆恬不知恥了!”
五條悟被罵得一愣。
不是。
他怎麼也罵人了啊?
而且還罵得這麼難聽!
他委屈地看向你。
你無動於衷。
甚至還有點想看好戲。
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糖漬梅子,吃得津津有味。
“你失態了,岩勝。”
菜爹麵無表情,“你們已經七歲,再過兩年也就到了元服著裳的年紀,現在定下來正適宜。”
“那……那也不用把緣衣嫁給剛見麵的陌生人啊!”
繼國岩勝據理力爭,試圖挽回父親的心意,“況且、況且母親也說過,希望緣衣留在家中,您不能這麼做!您不能把她嫁到京都去!京都那麼遠,萬一她受欺負了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注意你的言行,岩勝!”
繼國岩勝拒絕聽命。
拉著你一步步後退,最後,頭也不回地拽著你跑掉。
“我們要逃到哪裡去?”
你開心極了。
早就想帶著他跑了。
現在雖然有點遲,但隻要他能想通,一切就都不算晚。
“我們去母親那裡。”
“然後呢?”
“緣衣,你放心,母親絕對不會讓你遠嫁,她一定會阻止父親!”
這樣說著。
他頭也不回地拉著你跑到母親所在了北屋。
你臉上笑容漸漸淡去。
還真是固執啊,繼國岩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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