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默默的將手背到了身後，悄悄用袖子內部擦去針孔處滲出的血珠。
突然張啟山開口了，“沒把握攔住的東西，一開始就不要碰。”
楚寧一愣，低頭看到張啟山舉起了一塊白色手帕，旁邊的張副官在用眼神示意楚寧快點兒接過來。
“好的。
謝謝佛爺。”
張啟山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嚴厲，甚至還帶著點兒訓斥的成分在裡麵，但是楚寧還是察覺到了他話裡的略帶的關心。
看來這位佛爺，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般冷。
這是楚寧以前不曾感受和聽到的，他接觸到的人不是話裡加藏著對他的貪婪就是用最熱情的語氣討論著他還殘留的價值……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團炁。
正是這團炁構成人體及維持生命活動的最基本能量，同時也具有生理機能的含義。
而楚寧能夠看到的，是夾雜著人情感靈魂的“炁”。
這就代表著楚寧總是能第一時間可以察覺到一個人的善意與惡意。
甚至是觸及靈魂深處已經開始影響這個人壽元的炁，多費些心神，楚寧也能感受得到。
所以楚寧才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因為他察覺到了那人的惡。
而他過往的二十年來，所察覺到的大多數都是黑色的，帶有濃濃惡意環繞的黑炁。
正是因為如此，楚寧在來到這裡短短的幾個時辰，已經生出了對這方世界的期許與願景。
張啟山看到變了顏色的茶水眉頭皺了起來。
張副官看到那杯茶先是瞧了一眼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楚寧，隨後向張啟山表示自己的疏漏。
“佛爺，對不起。
是我疏忽了。”
“幫我查一下，他從哪個省過來的。
讓他永遠不能離開長閯城。”
張副官剛要去完成佛爺下達的指令時，張啟山又招了招手示意張副官貼近一點兒。
“還有他那毒，找出解藥。”
“是，佛爺。”
張副官這才轉身離去，臨走之前眼神瞥了一眼楚寧那隻擋了針的手。
楚寧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籠的時候接收到的就是這個眼神，於是不解的將自己的手抬起來看了看。
針孔處已經發黑，但是滲出的血似乎被什麼裹挾著，呈現出被淡淡的透明膜包裹的感覺。
楚寧這才恍然明白了，這針有毒。
隻不過他的體質原因，將這毒消耗了一部分，剩下的毒素則需要個把時辰來疏散。
張啟山察覺到那邊的楚寧呼吸平穩，證明他沒有被這針的毒影響，便拿出了那枚南北朝的古戒。
用手指摩挲了一陣，這才放下，一臉凝重的盯著戲台的方向。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寧從一開始的站著，逐漸變成了坐在張啟山的旁邊，最後又忍不住為自己倒了杯茶。
梨園散場了。
張副官也處理完任務回來了，還遞給了楚寧一個小藥丸，示意楚寧手心發黑的傷口。
“張副官，謝謝。”
楚寧對著張啟山與張副官真誠道。
就在張啟山麵前桌上的茶壺以及那擺放的兩盤子茶點也被楚寧一掃而空的時候。
台上的“虞姬”緩步走到了張啟山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