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內屋,抬眼便望見那屏風上搭著一條深藍色的被子。
她不禁心頭一緊,難道他就連看自己一眼都不肯嗎?
靜之站在原地,努力深呼吸以平複內心翻湧的情緒。
而此時,二娣再次發話“再不去,太陽就要落山了。”
靜之翻騰的淚意在頃刻間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突然從心口迸發的怒氣。
她冷冷地朝著屏風說道
“你不必如此,無論怎樣,我都絕不會離開戲班!”
說完,她用力扯下那床被子,屏風搖晃了幾下,但最終還是穩穩地立住了。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開口“……隨便你。”聲音冷漠而堅定。
這一次,靜之是真的對二娣感到憤怒。
她冷哼一聲,用力地掀開簾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簾子被掀起時,竟然高高地飛起來,直接掛在了一側掛著燈籠的鉤子上。
透亮的光線瞬間灑滿了整個房間,但二娣的心中卻充滿了陰霾。
他開始對自己感到困惑,那個姑娘僅僅和他相識一天多,為什麼會讓他產生如此複雜的情感?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兩人每次見麵皆是冷著臉,也可以說,是靜之冷著臉,二娣則是一臉複雜與深思,反正是誰也不理睬誰。
靜之每天白天都會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空閒時還會去廚房幫忙。
到了晚上,她不再偷懶睡覺,而是趁大家都熟睡的時候,悄悄地跑到人煙稀少的河邊打坐修煉。
該說不說,這個世界的阿風雖然有些煩人,但是空氣是真好,靈氣也比90年的港區多多了。
但是也沒多到哪兒去,這裡畢竟是鬨市附近,她不識路,這裡也沒有gps,她也不敢跑得太遠。
所以一個多月了,她的修為毫無寸進,隻是體內的靈力又多了一些,但她並未留著自己用,而是每每吸收一點靈氣,就進入識海傳輸給金童的魂珠。
如今,他的魂珠已經能夠微微泛起一點亮光了,這也算是靜之這一個多月以來,唯一的一點慰藉。
……
這天,她修煉完,已是三更時候。
她借著微弱的月光,順著常走的那條小巷前行。
天氣依舊炎熱,這裡靠著河邊,平常這個時候總會有些蛙叫蟬鳴,今晚卻是莫名的安靜,風偏大,卷著地上的幾根枯枝爛葉一路往前滾著。
靜之耳畔突然聽到前方多了一道呼吸聲。
她心裡一緊,這個世界…應該沒有鬼這種東西吧。
她幾乎是屏著呼吸,又放輕腳步,貼著牆側慢慢走著,邊走還不時回頭張望一下。
大約離那道呼吸還有幾米遠的距離,來到一個交叉巷口處,她默默停了下來閃身進了右側巷口,因為前方來人了。
來了三個人。
中間一人穿著暗紅色繡金絲線的袍子,長相周正,手裡滾著兩個瑪瑙手球,五個手指都戴著各色的寶石戒指,一看就非富即貴。
左右兩個隨從穿著一樣的黑色褂子,左邊那個剔著金錢鼠尾辮,右邊那個卻是兩側剃光,中間留了一撮頭發直紮腦後。
三人迎麵大步走來,她左前方那道呼吸卻突然動了,一個帶著草帽的男子,突然衝了出來,擋住三人去路。
靜之不禁有些疑惑,這是……尋仇啊?還是怎麼回事?
她就走神了那麼一小會兒,那兩人就你來我往打起來了,兩個隨從站在一旁,也不幫忙。
這是乾嘛呢,大半夜比武啊?
靜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她依舊屏住呼吸不敢放鬆。
因為那兩個隨從呼吸沉穩,目光如炬,太陽穴鼓動著,走路也寂靜無聲,一看就是高手。
如果她不用靈力的話,肯定是打不過的。
她的眼神落在那比武的二人身上,靜之突然發現那草帽男子左手怪異扭曲著,隻用右手與那公子爺交手,她眼尖的發現那右手的指關節竟布滿了老繭。
哇,練功這麼勤奮,一定是個身手極好的練家子吧?
正當她這樣想著,那男子卻突然被那公子爺一腳撩翻在地,眼瞅著那爺扭著他那隻手就要將其掰斷,靜之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那公子爺的手腕丟了過去。
“嗖——”
一聲破空聲傳來,一隨從迅速飛身上前,貼著公子爺的手腕瞬間接住石子。
他警惕地觀察四周,厲聲斥道
“什麼人?!”
就在這時哀嚎聲起,那戴草帽的男子手還是被廢了,此時兩手皆扭曲著,滿頭冷汗,疼得在地上打滾。
靜之緩緩站了出來,眉頭擰得都快打結了,對著那公子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