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買水果乾什麼?”
靜之看著蹲在路邊挑橘子的周嬸,有些迷茫。
畢竟一來省城,行李還沒放下,周嬸就一路帶著她直奔水果攤,怎麼看怎麼想不通。
“戲台子還沒搭起來啊,我們在那兒沒用。而且班主說,今晚演三英戰呂布啊。”
“啊?”靜之依舊迷茫。
“今晚有關公啊。”周嬸頭也沒回,仔細挑著品相好的水果。
貓貓撓頭:“有關公為什麼要買水果?”
周嬸恍然大悟,自從靜之入戲班,這出戲還沒上過呢,她回頭解釋:
“演關公的人要先提前祭拜關二爺的,買點水果祭拜呀,還有……”
“還有什麼?”
周嬸四下看了幾眼,這才湊近靜之耳旁小聲說:
“班主說,晚上有大人物要來,多買一點,給他們當點心吃。”
溫熱的呼吸打在靜之的耳廓上,她有些不適,又側了側頭。
下一秒,周嬸嘖了一聲,輕輕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乾什麼?耳朵也敏感啊?”
靜之絞著手指,想跑又不敢跑,除了她家人,還有阿風,都沒人湊這麼近跟她說過話,但是周嬸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有些糾結。
周嬸卻一臉八卦湊了過來:
“靜之啊,你幾歲啦?想找婆家沒有?”
靜之有些恍惚,她掰著手指算了許久,才抬起頭一臉認真的說:
“我今年二十八歲。”
“…………”
周嬸看了她許久,突然上手捏了捏她的臉,彆說,又有彈性又軟。
她翻了個白眼,又輕輕拍了一下靜之手心:
“不許說謊。”
靜之無辜得睜大了眼睛:
“我沒說謊,我就是二十八。”
周嬸看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除了頭發像八十的,其他位置怎麼看都像十八。
她也不糾結年紀了,而是轉了個她最好奇的話題:
“戲班裡這麼多帥小夥,有沒有看得上眼的?二娣二十五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話說,他這個年紀,沒成親真是稀少,她這個年紀,孩子都生兩個了。
她又急急警告:
“除了阿桂那個家夥,你彆看他長得好,他就是那個,那個……啊對,梁老板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靜之翻了個白眼:
“嘁,我早都看出來啦,你就放心吧。”
“至於喜歡的人……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他才…二十五呢,真的是個臭弟弟,脾氣臭得不行,又愛捉弄人。
看著靜之悶悶不樂的樣子,周嬸瞬間噓聲。
正走著呢,靜之突然想起了個問題,於是轉頭問周嬸:
“嬸子,你們為什麼都叫……二娣梁老板?”
周嬸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
“他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這戲班他也有股份,所以也是我們的老板,不過現在不是了。”
靜之恍然大悟,所以他剛剛才會這麼生梁讚的氣,還捉弄他吧。
也是,任誰一朝突然從老板變成打工仔,都會生氣的。
……
兩人一路聊著,又買了幾個果盤,才慢慢往戲班的方向走。
還沒進去,靜之就遠遠的看到了樂豐年三個大字。
戲台子搭好了?
人多就是快啊。
正當她往那個位置緩緩走近的時候,她突然注意到門口站了個人。
那個人顯然也注意到她了,一個閃身就迅速回了屋裡。
額……二娣這個臭弟弟在搞什麼鬼。
她嘖了一聲,跟周嬸進了後廚。
剛把水果放下,班主就進來說,叫她認認床位,她應了一聲,走到門前,悄悄挑開簾子看了看外麵,發現二娣沒在外頭,她這才跟在班主後麵走向內室。
……
“我不要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