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是內城的城主府放出來的。”
“不然短時間內,不會傳遍整個雲墨城。”
秦逸知道,那位府主嚴魁的謀劃該是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
這天,午飯剛過,秦逸的紙紮鋪中便來了一人。
那人穿著沉色襖子,麵容普通,屬於放到人群中...很難第一眼認出來的大眾臉。
他在紙紮鋪裡轉了一圈,看上去像是個普通客人。
但,秦逸卻注意到,這人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儘管是在看那些紙紮的物件,可也不過是走馬觀花,也不說自己想買什麼,更不問價格貴賤。
“這人看著不起眼,氣血卻很充沛,是位武者。”
“就是知道,他是三方勢力哪一方的人?”
對方不說話,隻是在鋪中閒轉,秦逸有所警惕,但也沒太過放在心上。
外城剛剛經曆了【大雅戲班】行凶事件,被殺害近百人,踩踏死亡數千人....現下,外城捕房的巡邏差役,明顯增多。
這人真敢在紙紮鋪鬨事,豈不是自找沒趣。
何況,在秦逸看來,即便是拜月教和清虛觀,都知道自己鋪子地下有地脈存在,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收取,不然隻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所以明的玩不了,他們還是要玩暗的。
那最大的可能,還是會想方設法,從自己手裡,把紙紮鋪弄到手。
到時候,有鋪子遮掩,收取【地脈】便容易多了。
為什麼秦逸這麼清楚?
因為一個上午過去,秦逸紙紮鋪裡就來了三個人,都想買下他的鋪子,而且出價不菲。最高的一個,竟出到了五千兩!!
五千兩!
買一個破紙紮鋪,這還真是神仙價格。
彆說是外城了,即便是內城,五千兩也是一大筆錢,能買一棟大的宅院。隻不過說,內城的居住證要求苛刻,不好搞罷了,不然秦逸早就帶著妻女搬去了內城。
而對於五千兩,秦逸是拒絕的。
聲稱這是家裡的祖地,概不外賣!!
實際上,是因為秦逸投靠了城主府,成了人家府主嚴魁的棋子,不然對方真給五千兩,秦逸絕不帶討價還價的,至於什麼祖地之類的話也都是屁話。
此刻,秦逸麵色平靜,坐在那...老神在在,紮著手裡的麒麟燈。
這時。
那個客人終於轉完了。
他從牆上取下了一隻花燈,來到了秦逸麵前,問道:“掌櫃的,這花燈多少錢?”
秦逸抬頭看了眼對方,笑笑道:“十文錢。”
對方點點頭,從布袋裡取出十文錢,放到了桌上。
但,秦逸卻注意到,銅錢下麵壓了一張窄窄的紙條。
這客人,還故意在桌上敲了三下。
而後,拿上花燈便離開了秦逸的紙紮鋪。
秦逸把銅錢和紙條收了起來,到了沒人的地方,才打開。
可看過後,秦逸卻一陣無語。
紙條不是拜月教或清虛觀的人,留下的,而是捕頭閻吉,叫那人送來的。
“方才屋裡就那個客人一個人,他卻轉了半天,也不把紙條給我。”
“還特意買了一個花燈....這會不會過於謹慎了?!”秦逸覺得那“大眾臉”是個奇葩,但絕對適合作暗探。
紙條上麵有閻吉的落款。
隻寫了一行字——上麵有令,接觸劉大金,把鋪子賣給清虛觀。
“和我想的一樣,開始布局了。”
“這是把清虛觀當成翹嘴釣啊!”
秦逸不用管太多,隻要保證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配合城主府的行動就好了。至於行動成功還是失敗,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
紙條被秦逸用火燒成了灰燼。
他打算晚上去見那個劉大金。
想來對方知道自己要賣掉鋪子也會很驚訝。
畢竟,之前劉大金還因為自己不願意賣掉鋪子,想用女鬼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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