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種以訛傳訛的說詞,在這些時日裡,在雲墨城外城蔚然成風,許多百姓悄悄信奉起了月神。
而今日,祝壽遊街,不光走的是儀式感,還要為月神大人的神像,定一處安身之地。
遊街隊伍,浩浩蕩蕩,聚集的信徒,以及看熱鬨的百姓,越來越多。
外城捕房,不得不小心應對,大部分的差役,都安排到了這邊來。
怕的就是拜月教信徒,借此生事。
靠近原本秦家紙紮鋪的一座酒樓中。
外城捕頭閻吉和張朝,站在窗邊,朝外觀望。
嘴邊閒聊著。
“聽說甲平和拜月教有接觸,要不要把他們一家收監?”張朝看向閻吉。
閻吉道:“這個恐怕沒必要,那個甲平在外城的名聲不錯,甲家弟子,也足有十幾人。加上許多外城百姓,受到過甲家的恩惠,若是動手,怕是犯下眾怒。”
“隻要那個甲平老老實實的,他即便是信奉拜月教,也沒什麼的。”
“說起來,這甲家【祝壽遊街】還真挺熱鬨呢,給死氣沉沉的外城,增添了一點活力。”
“還有唱戲的呢,不過他們的唱腔淒淒慘慘的,我不喜歡。”捕頭閻吉如是說道。
臨近晌午時分。
祝壽遊街的儀式,已然達到了高潮,參會者甚多。
中間,那個甲平甚至還吩咐手下,發放了一些糧食,給窮苦的百姓。
大家都稱呼甲平為大善人。
可是。
就在遊行隊伍,返回西街,經過秦家紙紮鋪之時。
那抬高大月神像的繩子,卻猝然繃斷。
月神像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立時,那些熱鬨呼喊的百姓信徒們,全都怔在了那,竟然集體靜默。
“老爺,月神像落下了。”一名小廝,急匆匆的跑到騎馬的甲平麵前,神色惶急的稟報道。
甲平策馬前去查看,而後肅聲道:“看來這是天意,老天想讓月神像在此安頓!!”
“來人啊,把月神像抬進這間鋪子。”
當即那些杠夫,便要動手,把月神像抬進秦家紙紮鋪中。
“站住!這裡是外城重地,閒雜人等,不許靠近。”有城主府的兵士,攔在前頭,不許甲平的手下抬著月神像進入。
一時間,氣氛僵持在了那。
甲平騎馬過去,客氣道:“幾位官爺,這是月神大人選定的建廟之地.....這裡我甲平買下了,還望幾位讓讓,莫要觸怒了神明。”
可那幾個士兵,怎麼可能會讓,怒道:“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甲老板,還是帶人退下吧。”
“何況,這什麼月神,乃是邪魔外道,怎能在此建立神廟。”
“快走!快走!!”
聞言,百姓信徒們不乾了,哄鬨了起來。
“誰說月神大人是邪魔外道了,不許這樣說!”
“這裡是月神大人選定的神廟建立之地,你們這是藐視神明。”
“對啊,一塊土地罷了,甲老板都說要買下來,你們還不讓開....這可是會觸怒神明的,若是月神大人動怒,降下神罰,我們也會跟著遭殃的。”
“月神大人乃是善良的神明,在此建廟,方能保佑我雲墨城的子民,難道你們官府也不希望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好嗎?”
一時間,這邊吵鬨了起來。
酒樓上,見到這邊的情況,閻吉和張朝對視一眼,便知道【拜月教】開始搞事情了。
“你們乾什麼?”趕到的捕頭張朝,大喝一聲。
見是外城的兩位捕頭,甲平忙上前解釋:“閻捕頭,張捕頭,這是月神大人選擇的地方,我打算在此建一座神廟,供奉月神.....可是他們偏偏不讓!”
甲平指了指秦家紙紮鋪,又指了指麵前幾個拔刀阻攔的兵士,說道。
張朝臉一沉,說道:“甲老板,你祝壽遊街,我們捕房管不著,但是這塊地乃是府主大人定下之地,不能賣給你們甲家,你們還是帶人快走吧,莫要胡鬨。”
“不然牢房伺候!”
可是甲平就是奔著這塊地來的,又豈會離開。
笑道:“張捕頭這是哪裡的話,就是一處被燒毀尚在重修中的紙紮鋪子罷了,莫非這地下埋著什麼金銀財寶不成?”
說到這,甲平給旁邊管家孫濤使了個眼色。
那孫濤立時麵色慘白,卻還是上前一步,而後在張朝愕然的眼神中,向他直挺挺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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