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
他們有何罪之有?憑什麼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他們的結局不該是這樣。
他們的線不該斷在這種地方。
他們本該有機會,活出不再淒慘的生命。
全都怪自己……對待他們不夠認真。
現在想來……所謂的他們,應該就是珍韶剛剛提到的,工作事故當中會出現的怨鬼了吧。
對上蕭難涼有些躲閃的眼睛……其實珍韶也不是察覺不出來,蕭難涼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
原來蕭難涼害怕鬼啊,把柄+1……才怪。
珍韶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想這些了。
“……不能再拖著了,我該走了。”
珍韶站了起來,不等蕭難涼反應過來,就走出了店門。
“等等我!”
蕭難涼果然追了出來。
珍韶頭也不回的跟著導航的指示往前走著,蕭難涼也有些忐忑不安的跟在身後。
在走了一會後……他最終牽住了珍韶的手。
珍韶感受著溫暖的大手,卻沒有停下腳步,任由他牽著自己,繼續向前走去。
他知道自己處理完這次的事故後,肯定又會感到特彆傷心。
不過……這回,他好像可以跟那個在自己痛苦難過的時候,溫暖自己的家夥,一同麵對這糟心事了。
……
威爾利維跟著鹿仁踏入了那黯淡無光的小巷。
“這裡的環境為什麼和外麵相差得如此巨大?”威爾利維詫異道。
“我也不清楚……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鹿仁老老實實道。“威爾先生,你在那些戰亂國家時,遇到的這種怨魂應該不少吧。”
威爾利維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說不出口……他沒法把自己麵對任何亡靈都一視同仁,聽話的就帶走,不聽話的就殺死……他沒法將這樣的事實給說出口來。
因為他剛才真真切切的為這位女生感到了難過。同時也替她感到憤怒。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受,原因是因為……他們從來都不去了解那些死去的人的經曆。
不論麵前的鬼魂是平和又或是淒慘,他都隻管武力威逼……了解他們的經曆,或是審判他們,不是自己的工作。那是黑帝斯先生或是紮格列歐斯先生該做的事情。
“威爾先生,你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你又叫我威爾了,我聽到了。”威爾利維扯著嘴角,同時自顧自向著深處走去,生硬的試圖轉移話題。
明明以前從來都沒發生過這種事……那自己剛剛看完那亡靈的經曆後所產生的悲傷和憤怒都是什麼?
可笑的正義感嗎?
他是在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類打抱不平嗎?
開什麼玩笑……
看著麵前原本還是個麵癱,此時卻表情相當複雜的威爾利維……鹿仁隻是微笑著扶了扶眼鏡,沒有說話。
在她的眼裡,威爾利維就是傲慢的小少爺。
身為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八成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人類的感受的。
也罷……鹿仁很慶幸地府要比塔爾塔洛斯有人情味。
這個陰冷的小巷子內的實際景象,好似很久都沒有人來過般……荒涼。
是的,這小巷子給鹿仁的感受就是……荒涼,還有悲傷。
荒涼得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就隻是一條黯淡無光的通道,甚至就連小巷子裡常有的垃圾桶,或是老鼠都看不到……
而悲傷隨著不知從何而起的風,夾雜著一絲潮濕拍在了二人的臉上,呼呼的風聲,灌入了耳朵,像是在控訴著一個淒慘的故事……
兩旁的建築物夾著這幾乎沒法容下兩人並排往前走的小小空間,仿佛永遠沒有儘頭一般……相同荒涼陰暗的景象,逐漸讓鹿仁悲傷的心變得麻木,同時也在侵蝕著她的理智,幾乎快要讓她忘掉來時的入口是那般繁華的鬨市。
鹿仁感到很不安,她很想跟威爾利維說說話,想要聽到他語氣中帶著傲慢的聲音,但不知為何,威爾利維始終保持著沉默,而鹿仁又不知道該開口和他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才總算發生了一絲變化……
前方,似乎是這小巷的出口。
鹿仁鬆了口氣,想要徑直朝著出口走去,卻見站在自己前方的威爾利維呆愣在原地,望著遠處的景象,表情變得木訥,茫然……
“威爾先生,請繼續走好嗎?”鹿仁總算是逮到一個說話的機會了。
“……鹿小姐。此路恐怕是不通了。”
誰知道剛剛還一臉茫然的威爾利維,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外麵是什麼?”
“彆看,我們原路返回吧……”
“不能原路返回啊,你不知道嗎?這種地方,可不能回頭!”鹿仁微微皺起眉頭,想要擠開威爾利維……
卻無可避免的看到了巷子外的場景。
一片陰鬱的雲籠罩在天空,四周都被沒有絲毫生命力的建築物所包圍。
而在前方遠處的空地的正中央,她看到了威爾先生不願讓她看到,同時也是這地方最陰森的場景……
那是一個一棵沒有任何樹葉的歪脖子枯樹。樹枝樹杈肆意延伸,宛若張牙舞爪的魔鬼般尖銳。在樹木的其中一根蜿蜒的樹杈上……居然掛著一個人……
一個披頭散發,一襲白衣,瘦弱不堪,膚色慘白的女人。
粗麻繩將她的脖子吊在了那棵恐怖的樹杈上,高高掛起……
不觸地的雙腳,隨著那悲傷的風,一晃……一晃……
而在那片機會快要將整張臉完全蓋住的散發中間……一隻因充血而布滿血絲,瞪大的眼睛,仿佛正用詭異的視線,死死盯著巷子內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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