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黃狗兒聞了聞魚蝦，一口沒吃又衝著小姑娘打轉轉。
宋晚棠又鑽進廚房找來一塊熟肉，拿到小院裡繼續投喂小動物，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祁鎮長，那個廠雖然說投不了多少錢就能辦起來，但肯定也賺不到什麼錢。而且窮山惡水出刁民，南灃鎮要麼是老人孩子，要麼就是些地頭蛇和懶漢，安份守紀的村民少之又少。如果不找點熟人關係的，誰投啊？”
40多歲的陳中林上前幾步，立於祁東升身側望著院子裡的宋晚棠，也覺得有些挪不動眼睛。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惹眼的女孩子？
幸好隻是一個過客，不然長時間放在南灃鎮，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沒事，我來招老板，成績算你頭上。倒是陳鎮長，暫時讓你分管這麼多工作，辛苦了。眼下，我正在力推何力生到副鎮長的位置上，這樣你就稍微輕鬆一點。”
祁東升知道陳中林早就沒有工作積極性，但現在人手不足，也隻能多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於是，掏出煙盒取出兩支煙，遞給陳中林一支。
“我是官墚縣人，大專畢業後考進南灃鎮當村官，一乾就是20多年。我送走了七八個鎮長，不說工作有多努力出色，但也從來沒出過重大失誤。我沒背景沒靠山的，最大夢想就是能在退休前回縣城，級彆什麼的倒也沒要求。祁鎮長肯定不是南灃鎮的常客，希望你離開前後，想辦法帶我回縣裡就感激不儘了。”
陳中林連忙為祁東升點火，自己也深吸了一口。
這段話不知道向多少鎮長反應過，但大家都隻在乎自己的帽子和前程，並沒有一個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那些年紀大的尚且如此，還能指望個20多歲的嫩頭青不成？
反正他說得敷衍，讓祁東升敷衍聽聽就行了。
“你的話我放心裡了。你的資曆、年紀、能力水平都擺在這裡，我會儘量往你想的方向做努力。當然，也會儘快解決你的正科問題。但在此之前，咱們還是勁往一處使，請求你這個老資格的支持，好不好？”
祁東升之所以帶陳中林過來調研，其實也是為了與他近距離聊聊，接近彼此距離。
“祁鎮長年輕有為又有魄力，我肯定是要支持的。隻是如果把何力生提拔起來，我希望還是把農業這一大塊交給他，畢竟鎮裡的文教衛我做習慣了，壓力沒有農業工作大。”
陳中林當副鎮長也有七八年了，也擺爛三四年了。
他的家在官墚縣城，每周五晚基本都要回縣裡，周一清早才過來。
在南灃鎮工作的20多年，並沒有因為當副鎮長就改變這個習慣。
其實文教衛也挺忙的，隻是他不把工作往前推，也就不算忙了……
不推工作隻是不見成績，但也不會出什麼重大問題，所以他也算一個相對較安全的工作人員。
“沒問題。”
祁東升嘴巴上說著沒問題，基實一顆心提到了半空中。
馬上就要啟動教育體製改革了，教育是塊硬骨頭，真的放在陳中林這樣的人手裡，能讓人放心？
“啊……”
宋晚棠本來蹲在何力生一邊看他殺魚，但那魚被剖開了肚子後突然從手裡掙脫出來翻了個邊，嚇得她驚叫一聲直往祁東升懷裡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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