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的父皇都頭痛這個問題,殺了這些人很簡單,隨便找個理由,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隻要皇帝一聲令下,但這是昏君,暴君才會乾得事。
或者在太平盛世之下,權力高度集中的皇帝,才能這麼乾,任憑喜歡處置所有人。
如今的大淵,外有六國,草原蠻夷虎視眈眈,並未做到完整的大一統。
內部,皇帝已經老了,即便他曾經再有雄心壯誌,也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局麵下,能隨便的處置功臣集團嗎?
答案顯然是不行,否則天下百姓,朝中官員會怎麼看待皇室。
但又不得不處置,這需要機會,緩緩圖謀,這也是為何在對付崔家,陳家的時候,皇帝會給自己莫大的權力。
全然因為是老爺子要對功臣集團下手,才會如此寬容。
與其說幫忙,不如說自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快刀。
李鼎對於這些事情很清楚,可以說,他與魏王的爭鬥,從最開始的奪嫡,逐漸演變成了皇帝與功臣集團的鬥爭。
關於這點,魏王,甚至包括皇帝在內都不清楚。
但李鼎明白,以史為鑒,曆史書上諸如此類的事太多太多了。
沒一會,陳風從屋中快步走出,手裡拿著太祖皇帝賜予的免罪文書。
這是一本純金打造的冊子,上麵記載了陳家先祖幫助開創大淵的功勞,以及提到的免罪。
“太子,這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難道不做數了嗎?”
“太祖文書當然作數。”李鼎點點頭,隻是掃了一眼,便淡然道“隻可惜你那是假的。”
假的?
陳風懵了,他拿著文書仔細查看,確定這就是原版後,大聲反駁,“不可能是假的,文書在府中就沒動過!”
“我說他是假的,那就是假的,難道孤還沒你清楚嗎?”李鼎冷漠回應,隨後便帶著錦衣衛離開。
人群緩緩退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陳風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操作?
太祖文書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簡直欺人太甚!
等錦衣衛走後,陳風的夫人才敢吭聲,憋不住的哭啼道“老爺,你可得救救運兒啊!”
“嗚嗚嗚,那錦衣衛大牢什麼地方,活人去了都得脫層皮,我的兒啊!”
“彆嚎了,嚎得人心煩!”他吼了一聲,便轉身走進屋內,迅速更衣朝宮中趕去。
上書房外,他衝大內總管賠著笑臉道“公公,再去通傳一聲,就說微臣有急事稟報陛下。”
“陛下乏了,正在歇息,陳大人請回吧。”大內總管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沉聲拒絕。
眼見自己連門都進不去,陳風也反應過來,太子去他府中,可能背後已經得到了皇帝的默許。
再糾纏下去,也肯定是進不了上書房。
他轉身離開,去到了魏王府中。
來到王府,他便跪在李嶽身前,哀聲道“魏王殿下救我!”
李嶽神情疑惑,突然好似想到什麼,麵色大變,“你做的事,被人告發了?”
“沒有,但太子今日來我府中,抓走了犬子。”
“用得什麼理由?”
陳風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