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任山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語氣溫和但嚴肅:“心意到了,才是最重要的。祭靈守護我們,不在於它是否取用供品,而在於我們是否用心供奉。祭靈守護的力量無形而強大。”
隨著他們的對話,村裡一些年長者也開始低聲談論起了祭靈的故事。幾十年前,村子裡的祭靈可不是這棵柳樹,而是一塊奇異的巨石。那時,每次獻上祭品,奇石都會吸收其中的大半精血,留下殘屍,仿佛饑渴的野獸般汲取生命的力量。直到某個電閃雷鳴的深夜,一場驚天動地的變故發生,改變了一切。
陳清明的思緒漸漸飄回到了那個夜晚——那是他永生難忘的畫麵。暴風雨席卷大地,雷電撕裂天際,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成碎片。山洪暴發,凶獸四散狂奔,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忽然,一株參天的大柳樹從雲層中顯現,沐浴在雷電的海洋中。無數粗如山嶽的閃電纏繞在它的枝條間,柳條化作熾烈的神鏈,直刺蒼穹,與某種不可見的存在戰鬥。雷光耀眼,天地震動。
最後,那株神柳折斷,焦黑的身軀墜落在任村,紮根於此。從那天開始,村裡的奇石祭靈悄然離去,再也不曾出現。隻有少數人知道,這株柳樹並非來自大部落或荒原,而是自天穹墜落,帶著無儘的雷霆與力量。
“臭小子,動手小心些,這些凶獸血精、筋脈、骨骼都是稀世珍品,彆浪費了。”陳清明回過神來,語氣裡帶著幾分嚴厲,囑咐著正在忙碌的青年們。
村裡的青壯年們揮舞著寒光閃閃的銀刀,刀光鏗鏘,巨獸的骨骼硬如鋼鐵,切割起來火星四濺。他們的動作熟練而快速,有人已經準備好了大陶罐,接取猛獸體內珍貴的血精。
這堆獸屍中,最為珍貴的無疑是那頭貔貅,雖然隻是後裔,但它體內依然蘊含著部分真血,價值無可估量。自從上一次捕捉到貔貅後,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它們凶殘而強大,任何一個獵物都足以致命。
“這雙頭火犀的犀角,真血也極其豐厚!”一名長者用鋒利的刀解開堅硬的犀角,裡麵淌出赤紅如火的血液。忽然,那血液在空中化作一團紅芒,一隻迷你版的雙頭火犀浮現出來,渾身赤紅,發出憤怒的咆哮。
老人哈哈大笑,迅速將這團真血收集到陶罐中,封口嚴實,興奮地對眾人說道:“這東西的藥性不比貔貅差!”
村裡充滿了歡聲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滿足和欣喜。而一群孩子看到這場景,卻不由得悄悄縮了縮脖子,趕緊溜走——他們知道,接下來的這些寶藥、血精和骨藥,大半會被用來增強他們的體魄,那可是“受罪”的開始。
祭祀結束,猛獸的“寶藥”被悉數采集完畢。族長與幾位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珍貴的陶罐收好,準備進一步處理。接下來,各家婦女開始忙碌起來,將部分獸肉切割分配,熏烤、醃製,儲存為肉乾。
當祭祀結束,村中的氣氛從剛才的莊嚴肅穆,逐漸轉變為歡快的慶祝場景。各家婦女忙碌地搬運獸肉,準備將這豐收的獵物製成儲存的食物。猛獸的屍體堆積如山,許多獸肉甚至要堆放到村口的空地上才能有足夠的空間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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