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空氣似乎愈發凝滯,整個場地上,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指令。那名大漢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無不牽動著校場內所有人的神經。他坐在那座高台上,如同一位君王俯瞰著自己的領土。此時此刻,這片偌大的校場,完全被他的氣勢所籠罩,所有人都被迫服從在他的意誌之下。
任言隻能默默地站在隊伍中,等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必將是他們此次征招考核的最關鍵人物。隻要能夠在他的麵前表現得出色,那麼,自己便有可能順利通過這次考核,踏入近衛軍的行列。否則,等待自己的,恐怕隻會是一場慘痛的失敗與恥辱。
任言快步走到了隊伍最後,心中尚帶著些許緊張。抬眼望去,眼前的帳篷已近在咫尺。這帳篷並不大,通體由厚重的獸皮織成,經過歲月洗禮後泛出一種暗黃的陳舊之色。帳篷頂部覆滿了些許苔蘚,似乎散發著潮濕的氣味。門口的簾子厚實沉重,隱隱還能看見上麵刻著幾個古樸的符文,給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感覺。
門簾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卻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帳篷內部的景象。任言隻得踮起腳尖想要看清裡麵的情況,卻隻能隱約聽見裡麵傳來的嘈雜聲,或是細碎的低語、或是兵刃相擊的清脆聲響,再配合著門簾偶爾被風吹起時透出的一絲火光,給帳篷內部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嗒,嗒,嗒——”細碎的腳步聲從帳篷內傳出,似乎正有軍卒來回巡視著什麼,偶爾伴隨著一兩聲低沉的訓斥,充滿了威嚴與壓迫感。任言感受到那股威勢從木柵欄內隱隱傳出,甚至讓他有些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心跳加快。
他站在帳篷外,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緊張漸漸褪去,開始細細打量起整個校場。那是一片極為寬闊的場地,地麵鋪滿了黃沙,粗糙而堅硬,似乎特意為了那些即將進行考核的青年們準備,稍有不慎便會在黃沙上摔得皮破血流。
校場正中間,一排五六十人的隊伍正在慢慢向前移動著。這些青年們個個神色肅穆,顯然都對即將到來的考核充滿了期待與緊張。隊伍最前方則被一道高高的木柵欄圍了起來,木柵欄由粗大的樹乾製成,上麵甚至還能看見些許樹皮裂紋。柵欄頂端削成了鋒利的尖刺,仿佛隨時要刺破空中那層薄雲般刺眼。
“裡麵到底在考核什麼?”任言心中好奇,忍不住踮起腳尖,努力探頭去看,卻隻能看到木柵欄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隨著光線的變化而微微閃動著,似乎是一道屏障,完全遮蔽了裡麵的景象。偶爾從木柵欄中傳出幾聲短促的呼喝聲,還夾雜著金屬撞擊與兵刃舞動時的“嗖嗖”風聲,似乎在提醒著眾人,這並不是簡單的考核,而是血與汗的真實較量。
而在這片被木柵欄圍起的區域旁邊,還站著一支約有七八十人的隊伍。那些人神情堅毅,目光中透出與一般青年人不同的冷峻與果敢。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鎧甲,胸口處繡著一枚銀白色的獸紋標誌,顯然,這些人便是通過考核的精銳之士。每當有新一批青年通過考核後,便會走到這些鎧甲青年的隊伍後方,接受他們冷漠而審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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