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黑袍文士聲音低沉平靜,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抬手,袖中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指了指桌前的地毯,示意任言坐下。
任言趕緊依言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木桌前,盤腿坐了下來。地毯材質柔軟,帶著些許涼意,他坐在上麵,腰背挺直,雙手自然地放在膝上,有些局促不安地望向桌麵。
桌麵上,赫然擺放著一個淡黃色的布囊。布囊呈展開狀,質地看上去有些陳舊,似乎已經被使用了許多次。布囊上豎縫著一排排小袋子,每個小袋子都呈現出暗黃色的色澤,袋口微微敞開,從中露出數量不等的細針。那些銀針細長而筆直,針尾微微泛著寒光,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銀芒。
“這些銀針是乾什麼用的?”任言心中疑惑不已,目光在銀針上來回遊移,不禁在腦中暗自揣測。按理說,招兵入伍考核的應該是力量、速度和武技等內容,但麵前的布囊與銀針怎麼看都與武道無關。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帳篷內彆無他物,既沒有紙墨筆硯,也沒有任何記名造冊的器具,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這銀針與考核有關?”任言皺眉思索,卻始終猜不出這些細長的銀針到底有何用途。他抬眼看向那名黑袍文士,正對上對方打量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仿佛已經看穿了他心中的猶疑與不安。
“放心,隻是給你做個經脈測試。”黑袍文士見任言猶豫不決,語氣溫和了幾分,緩緩說道,“若是你經脈通暢,血氣充盈,那說不得就有一番造化等著你了。”
“經脈測試?”任言聽罷,心中更加疑惑。自幼長在山野間的他,隻知道習武之人會練習打通經脈,使氣血運行更加順暢,從而提升體魄。但在他的印象中,經脈的通暢與否應當是靠武技與氣功慢慢打通的,而眼前的銀針又與經脈測試有何關係?
然而,黑袍文士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也不敢再多問。想到剛才走出帳篷的那名青年臉上複雜而迷茫的神情,任言心中雖然忐忑,但還是決定遵從指令。他慢慢收斂心神,將所有疑惑都暫時壓下,盤腿坐定,靜靜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很好。”黑袍文士看到任言不再猶豫,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後,他伸出那隻修長的手,輕輕從布囊中抽出了一枚銀針。
銀針在他指尖輕輕一轉,針尾微微顫動,帶起一道銀光。黑袍文士動作嫻熟而穩重,仿佛經過無數次的演練,他輕輕捏住銀針的針身,手腕一抖,那細長的銀針便如遊魚般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悄然沒入任言的肩頭。
任言隻感覺肩頭一涼,隨即便是一股溫熱的氣流自銀針針尖處流入體內,順著血脈緩緩遊走。他忍不住微微皺眉,但很快便感覺到那股氣流如同溪流般在體內流淌,帶著一絲輕柔的舒適感。那感覺仿佛春風拂麵,又如甘泉潤澤乾涸的土地,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輕鬆與暢快。
黑袍文士目光微微閃動,仔細觀察著任言的神情變化。片刻後,他將手中銀針輕輕一挑,銀針便如柳葉般從任言肩頭滑出。隨後,他又從布囊中取出數枚銀針,依次紮入任言的雙臂、胸腹、背脊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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